还不等莫亦嫣做出回答,宜妃宫里的婢女便在殿外小心的禀报着。
宜妃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依旧跪在地上,却率先朝着门外吩咐着:“快请李太医进来为皇上诊病!”
就在宜妃说话期间,索智德却抬起头与莫亦嫣交换了个神色,眉宇间满是迫切的求救。
若不是此时在宜妃寝宫,莫亦嫣一定会忍不住将这索智德踢出去。
门吱嘎一声被从外面推开,李世康走进来后,当看到跪在一旁的宜妃时,明显一愣,却还是装作没看见一般,拎着医箱朝莫亦嫣作揖:“臣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宜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
莫亦嫣想了千万种想要阻止李世康的理由,可却又觉得哪个理由都不尽人意,不耐烦的朝着李太医挥了挥手。
“劳烦李太医,快请为皇上诊脉!”
宜妃再次开口,语气有些急迫,没有了刚刚的淡然。只是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龙体着想。
“娘娘折煞老臣了,为皇上诊脉是臣的份内事!”
说着,便拎着药箱,朝着里侧的床榻前走去。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经过一番检查与诊脉后,又查看了放在一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药碗,李太医眸光微闪。
只见李世康从药箱里迅速拿出一个针包,从里面拿出来的针,经过消毒插进南秦皇的发间。
“大胆,这是做什么?”
皇后莫亦嫣看到这一幕时,猛的开口,怒声斥责着。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的症状是中风了,此是针灸,皇上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说话间,十几颗长针已经插入了南秦皇的发间,经过他的不断旋转,不一会儿,南秦皇便清醒了过来。
“皇上,您醒了!”
看到南秦皇睁开眼睛,莫亦嫣连忙抬步走了过去,笑意嫣然,满脸柔情的问道。
“朕这是怎么了?”
南秦皇的声音略带虚弱,疑惑的语气中透着不解。
“皇上,您是郁结于心,又受了湿寒,中风了!一会儿老臣再开两副药,就没事了!”
李世康适时的开口,解释了南秦皇的病症。
“灵珊,怎么跪在那里?快来朕的身边来!”
李世康的突然开口吸引了南秦皇的目光,也顺势看到了依旧跪在不远处的宜妃。
南秦皇说这话时,略带威严的眸光却是从莫亦嫣的面容上划过,宜妃之所以跪在那里的原因,莫亦嫣的出现就是最好的理由不是吗?
还没等宜妃开口,莫亦嫣却率先回答着:“还不是皇上突然生病,宜妃心有不安?刚刚臣妾都叫她起身了,可她偏是不听,说是皇上您是在这蓝月阁发生意外的,心存愧疚呢!
宜妃,皇上都叫你了,还不快过来,难道等着皇上亲自起身去拉你吗?别自责了,快来皇上身边!”
莫亦嫣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有违事实的话语来,说完,还不忘当着南秦皇的面前,故作亲昵的叫宜妃过来,好似这一切都是宜妃太过任性的原因,对于刚刚又是中毒,又是要说法的话却连一个字都没提。
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对于莫亦嫣颠倒是非黑白的说法,宜妃并没有反驳,而是顺从的起身,朝着南秦皇走去。
莫亦嫣端庄的笑着站起身,宜妃走过去,则坐在了刚刚的位置,没有丝毫的委屈,眉宇间却满是温柔与心疼,泪眼朦胧的轻声问道:“皇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好了,好了,朕有你们的关心就都好了!”
看着南秦皇宠溺的哄着宜妃,莫亦嫣嘴角勾起一抹牵强的笑意,藏在的袖口的双手却紧握成拳。
却在这时,南秦皇的眸光却又转向跪在原地,正瑟缩发抖着的索智德,沉声问道:“那又是什么人?跪在那里做什么?”
“回皇上的话,这是今日之中的当值太医索智德,老臣未来为皇后请脉之前,都是索智德在负责。可就在刚刚,老臣发现了,那汤药中竟含有安眠的成份。刚刚老臣还觉得好奇,明明中风病情紧急,皇上怎么会睡得如此沉,原来竟是他在药物中放了这些。”
李世康的话令南秦皇直接将眸光射向索智德,却没想到他叩着在地面的动作更低了几分,不断喊着冤枉。
“你还好意思说冤枉?大胆索智德,你可知这安眠的药效会直接影响了皇上的对病症的表现,从而导致错过了最佳的医治时间?如此草率,怎能做为一名医者民心的太医?龙体损伤,你难逃其责,你可知罪?”
李世康的话令南秦皇深邃的眸光从莫亦嫣略显局促的神色间扫过,最后沉声吐出几个字:“拉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