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迢迢来看我?你是来接我回北海国的吗? 不,你不是!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这些年你可否给过我所谓母亲的关爱?若不是我对北海国来说,还算是颗有用的棋子,是不是早就任我自生自灭了?你与南秦国那些想要利用我,利用公主府的兵力来得到皇权的人有什么不同?将自己的女儿当棋子取悦北海君,视人命如草芥,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还不是为了你那个太子儿子铺路?人人都觉得你为女儿争取了前途似锦的未来,可到底有没有人看到你那颗硬如磐石的心?”
“虽然您给了我生命,但我们毕竟没在一起生活过,请原谅我对您没有过多的情感!如今我们身份有别,今日一别,日后相见,恐怕遥遥无期,还请您保重身体,此行一路山高路远,还请多多珍重!感谢您给予婉若生命,就此拜别!”
“这条项链是母妃特别为你定做的,还经过有名的高僧开过光。不仅可以保你平安,还是件防身的武器,这凤尾处便是个机关,只要轻轻触动,就会从凤眼的位置pēn_shè出毒针,母妃留给你当作防身之物。
此行,是母妃瞒着你父君出来的,明日便要回去。不论何时,婉若定要以安全为重,一旦身处危险便第一时间先让虎威将军送你离开这里,先回去北海国再做打算。”
“母妃此行,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父君同意让凝儿你回国了,我们一家人以后再也不用分开了,他们的江山让他们自己打拼,凝儿你以后只要乖乖陪在母妃身边就好了!”
“凝儿,母妃对你的爱从未改变过!切莫自责也无须悲伤,能为你做些事,是母妃今生惟一的心愿,母妃死而无憾了。听母妃的话,和你哥哥回去后,一定要开心的好好活下去!一定要答应母妃,好不好?”
深夜,叶婉若独自站在窗前,抚着手中的凤尾项链,脑海中回想的全部是之前与萧纤雪对话的场景。
泪水早已泛滥成河,叶婉若毫无感觉,任由泪水滴落,眼眶也随之变得红肿不堪,这条凤尾项链在萧纤雪给了叶婉若后,便被叶婉若收了起来。
若不是遭遇今天的变故,叶婉若恐怕早就忘记了这凤尾项链的存在。
平时这个时间,叶婉若早已进入梦想,而此刻却全无睡意,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便是那副血腥的场面,以及萧纤雪挡在自己面前时,那慈爱宽慰的笑容。
想到这些,叶婉若便心痛难忍,叶婉若想,这大概便是身体主人与萧纤雪的血缘亲情所致。
现场刺客无一人生还,尉迟景曜简单的查看了尸体,没有任何证据留下来。
而对于刺杀的理由,北承安并没有将离疏的话说出来,不用想也知道,事情牵扯到最初建国时的恩怨纠葛,若是离疏的话是事实,那么按照离疏的说法,北海国才是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始作俑者,为了保全南秦国的颜面,北承安隐藏这一切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弄得人尽皆之?
反正叶婉若本就是北海国人,北承安也大可不必担心,只是对尉迟景曜说偶遇刺杀,连累了叶小姐,却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而萧纤雪的死,北承安只说是带来的婢女救了叶婉若的命,并没有说出萧纤雪的真实身份。
萧纤雪作为北海国贵妃偷偷潜入南秦国,进京名册上并没有萧纤雪的名字,这个时候就更不能承认。虽然这样,萧纤雪受了委屈,但若是揭露身份,就不得不令人怀疑萧纤雪的用心与目的了。
尉迟景曜先是将派人通知了官府接管,又亲自送了叶婉若回府,直到亲眼看着叶婉若闭上了眼睛,这才匆匆赶往皇宫。
今晚此事重大,虽然不知对方是什么身份,但却不得不怀疑对方的身份与目的,只得尽快将此事禀告南秦皇,早就打算。
只是在尉迟景曜离开时,叶婉若却睁开了眼睛,眸光清冷,睡意全无。
不得不承认,萧纤雪的死对叶婉若的触动很大,不知道站了多久,只知道双腿已经麻木的失去了知觉,叶婉若却依旧不能原谅自己,想到之前对萧纤雪所说出的每一句决绝的话语,叶婉若便悔恨不已。
叶婉若恨曾经狭隘的自己,还几度猜测萧纤雪对她所谓的母爱只不过是一切皇权争夺的手段而已,只是当意识到错误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与离疏有着同样面孔的人究竟是谁?为何明明这样熟悉,却看起来又很陌生?叶婉若眉心紧锁,心中满是不解。
离疏,是你吗?
叶婉若在心中不断发出疑问,手指拂过脖颈间,离疏那晚离开时,亲手为她戴上去的水晶项链,原本温暖的玉石在这炎热的夏季,倒冰凉的令人感到舒服。
就在这时,房间时突然多出了一道身影,在瞥见叶婉若的神伤时,眸光紧皱,自顾自的走到一旁坐下,即便房间内没有一丝亮光,却丝毫没有阻止此人的行为能力。
听到响动,叶婉若并没有转过身,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只是收回了手,轻抚着手中的凤尾项链。
“当年,你被抱走,母妃几乎每日以泪洗面,差点哭瞎了双眼。后来传来回信,说是你来到了公主府,母妃又开始学着南秦国的服饰,给你缝制衣服。虽然远隔千山万水,但年幼的你已经在无形中得到了母爱。
听说你失足落水而毙命,母妃当场昏厥,醒来后,也是不吃不喝、不说话,仿佛是在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惩罚自己。
又听说你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