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还得是爹生娘养,这亲娘不在了就是不行,身为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千金嫡小姐又如何?还不是在回府时愣是少了一个人都没有发现,如今这世道不太平,这若是出点什么事,夫人就不怕与老爷无法交代?”
“瞎说什么?你没听说是小姐突然晕倒,所以才没跟上老爷与夫子的步伐?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切勿轻下妄言!”
“这不是只有我们俩吗?什么晕倒?小姐身体一直以来好得很,刚刚来报信的可是五皇子的亲信侍卫,这还说明不了什么?小姐喜欢五皇子,这事府中谁人不知?
就连夫人如今对小姐表面和善还不是希望小姐日后能嫁给五皇子,说不定日后自己也跟着飞黄腾达了起来?此次看来,小姐这是打算向五皇子表露心思了,所以才故意找得说辞!”
“好了,好了,越说越离谱了,没看到公主府的马车还在吗?管好你的嘴,不然有一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叶婉若坐在马车窗口中,掀开帘角便看到了两名身穿家丁服饰的人快步走了进去,根本没注意到站在马车另一侧的敛秋与菱香。
虽然只是对话而已,可透露出来的信息还真不少。
原本叶婉若在太子府殿内看到何诗涵状似无知觉的躺在子墨怀中的时候,就感觉她的睫毛在轻颤,可叶婉若也怕是自己看走了眼,再望过去时便真的没有什么异常。
再者,那贴身婢女说何诗涵从小身体不好,可刚刚听何诗涵说话时,觉得她底气十足,丝毫没有虚弱的迹象,何来的从小身体不好?
如果是晕血症,那就更解释不通了,为何那血流成河时,她没有晕倒?反而赶在尉迟景曜身前晕倒?难道这用意还不明显吗?
分明就是那何诗涵在太子府花园时,看到尉迟景曜在危险前救了自己,而坐不住了。
既然知道自己挡了人家的桃花运,还不乖乖让道?叶婉若的时候,再树新敌!
再说这何诗涵心思缜密,能屈能伸,非寻常女子所能比拟,只是今日的手段可实在不怎么高明,寓意也太过明显了一些,难道她就不怕惹起尉迟景曜的反感?
如果何诗涵得知此时,尉迟景曜依旧稳坐在自己的马车里,难免不会心生怨愤。
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叶婉若眸光微闪,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将叶婉若全部神色收进眼底,尉迟景曜心中已有了分晓,借着叶婉若暗自思绪的时候,温润的声音传来:
“看来表妹早就知道了何家小姐是装晕的对吗?”
叶婉若想都没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直到感受着周身冷空气的袭来,叶婉若这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望向尉迟景曜。
看着他眸光波澜不惊,透着一丝邪魅,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的笑意,却令叶婉若头皮发麻。直觉告诉她,自己现在很危险。
只见叶婉若立刻赔上笑脸,对着尉迟景曜否定的摇着头,柔声说道:
“怎么会?表哥心思这样剔透的人都没看出来,婉若又怎会早知道?婉若....”
“自然不知道,为何一定要强行将我留在那里?”
还不等叶婉若狡辩的话语说出口,尉迟景曜冷凝的声音再次传出来。
“是何家小姐的婢女说.....”
面对尉迟景曜的质疑,叶婉若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可在尉迟景曜的注视下,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没有了底气。
叶婉若都不知道,在尉迟景曜面前,自己怎么就变得无力反抗的小白兔了?
正当叶婉若黛眉紧锁,不知道如何开口搪塞过去的时候,贴进马车窗口的位置传来子墨的声音:
“主子,事情办妥了!”
尉迟景曜这才收回注视着叶婉若的视线,沉声吩咐道:
“启程,送婉若回公主府!”
“是!”
子墨答应后不久,便感觉到马车走在官道上,朝着公主府而去。
而菱香与敛秋两个丫头也没有再进来,想来是被子墨安排在外面。
马车内异常的安静,除了依昔可闻的呼吸声,还有车轮碾压过官道所发出来忽隆忽隆的声响。
叶婉若局促的坐在一边,想到尉迟景曜刚刚的疑问,好不容易被子墨打断,叶婉若才不想再自讨苦吃。
一个人暗自坐在原处,与腰间束缚住自己的丝绸较着劲。
突然面前横过来一只墨玉色的手臂,手中握着一个如巴掌大小,黑凄凄的东西。
叶婉若不明所以的看向尉迟景曜,只见他面色依旧不好,却固执的一直举着手臂,当看到叶婉若递过来的神色后,这才冷声说道:
“这个你拿着,如果遇到危险就拔掉上面的活塞,自会有人赶去救你!但这东西只能用一次,你自己小心保管!”
说着,不等叶婉若接在手中,尉迟景曜一把将手中的物件,塞到叶婉若的手中,霸道的不容拒绝,叶婉若突然觉得这尉迟景曜有做霸道总裁的潜质。
虽然眉宇间透出一抹不耐烦的神色,却还是再次开口嘱咐着:
“左丞相为人心机深沉,不好对付,你自己小心!陈嘉卉的事情,左相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最好不要一个人出府!”
第一次,叶婉若没有反驳,而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叶婉若困惑的何尝不是这个问题,别看她在陈斌的面前毫不在意,但心里却也明白,接下来走的每一步都需要小心谨慎。
还有那个尉迟盛,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蹦出来反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