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四人魂归西天,子墨转而提步去敛秋身边增援。眸光刚刚转过去,便看清了敛秋所处的危险,子墨不敢忽视,抬起弯月刀也快速朝着敛秋的位置奔去,鹰眼锐利无比。
春桃当然看出了子墨的意图,以子墨的距离,恐怕还没等到达敛秋的身边,敛秋便早已丧命了。
害他锁命门损失这么多兄弟,怎么也要礼尚往来一番才说得过去,春桃眼中怒意正盛,杀意一览无遗。
在她眼中,敛秋此时已如刀俎鱼肉,根本再无危险可言。
春桃肆意猖狂的将眸光看向急迫朝着敛秋奔过来的子墨,眼中邪魅的笑意像是在挑衅。
就在春桃的身子落下,匕首距离敛秋越来越近时,突然大腿上传来一阵刺痛,这种痛感让她失去了力气,似乎忘记了刺杀敛秋的动作,不可思议的看向大腿根部向往冒着血迹的伤口。
刺伤她的不是别的,正是刚刚同伴射向敛秋的飞镖,不知什么时候敛秋悄悄用绢帕藏了一枚,却没想到这么快便有了用处。
更让春桃震惊的是,为了重伤她,敛秋居然不顾自己的伤势,用那只受了伤的胳膊攻击了她。
待春桃反应过来,想要玉石俱焚的时候,敛秋的身子灵活的跃起,一脚将春桃的身子踢了出去。
为了留下活口能够找到自家小姐,敛秋也真是拼尽了全力,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面色如白纸般,这动作几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看着春桃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出去,敛秋也终于卸下了全部力气,身体一晃,单膝跪在地上,大脑短暂的空白出现。
“你没事吧?”
子墨同时赶到敛秋身边,眼中满是关切。
两人各为其主,虽曾见过面,却不曾有过交集,如果不是刚刚敛秋救下他的命,恐怕子墨也不会有现在的神色。
“没事,现在找到小姐才是最重要的!”
敛秋摇了摇头,惦记叶婉若心切的她,哪里会顾得上手臂上的伤口?
眸光扫过敛秋的手臂上,借着划破的衣服依昔可以看到她的伤口此时正流血不止,肉皮外番,看上去狰狞的样子有些吓人。
子墨没有说话,却执拗的抬起敛秋的手臂,不顾她的挣扎,冷声说道:“你这伤口若是不及时处理,手臂会废,到时候你怎么保护你家小姐?”
虽然语气微沉,但子墨却在心里暗自唏嘘着,这样的重伤,即使男人也不一定如做到她这样的淡然,可她却不为所动,此等衷心护主的表现以及倔强的坚强,更是赢得了子墨的称赞。
简单的为她检查了下伤口,确定那匕首上没有毒后,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为敛秋的伤口上药止血。
药末所到之处便会传来钻心的疼痛,敛秋也因此额头上瞬间布满细密的冷汗,可敛秋却依旧紧咬牙关,不肯发出半点声响。
可这药末果然确有其效,所到之处,竟真的不再渗出血迹来,凝血效果惊人。
上药过后,子墨再次拿出一条白布为敛秋简单的包扎伤口。除了叶婉若,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的生死,敛秋清冷的眸光中划过一丝感动。
或许两人都太过于专注,竟没发现另一侧春桃拖着流血的腿,一边小心的观察着两人,一边正打算朝远处逃跑。
“既然来了,不打算留下点什么,就想这么走,未免太容易了吧?”
温润的声音传来,使春桃不甘的停下脚步。
如果不是刚刚轻敌,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可此时后悔明显也已经无济于事。
此声音传出,不仅是春桃,就连子墨与敛秋的眸光也为之一亮,连忙起身,朝着声音的来源处奔去。
“奴婢给五皇子请安!”
“主子!锁命门的人!”
当看着踏着月色匆忙赶来的尉迟景曜,敛秋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只要有五皇子在,自家小姐就有救了。
尉迟景曜淡淡的点了点头,清冷的眸光从敛秋手臂上被包扎好的伤口上划过,眸光再次落在那春桃的身上。
虽然春桃身上的装束可以给人错觉,但尉迟景曜心里清楚,这件事与陈夫人脱不开关系。莫亦嫣的目的已经达到,而陈夫人却不同,她不仅希望叶婉若死,还要让她受尽折磨才会甘心,只为心中深埋的仇恨。
见她身上穿着下人的服饰,心中已经了然,沉声问道:“一直以来锁命门与朝廷相安无事,如今你们受金钱诱惑,胆敢将手伸来朝廷中来,你们真的做好了与朝廷为敌的准备了吗?”
原本尉迟景曜还在想,这陈夫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居然明目张胆的叫人来这里绑了叶婉若,别说陈夫人吃不了兜着走,不管叶婉若是生是死,这陈府上下都必定受到牵连。
但如果是锁命门的人参与其中就不一样了,如果能够暗度陈仓最好,就算最后事情揭露,也大可以将全部的责任推到锁命门的身上。
反正这些年,锁命门与朝廷一直相安无事,就算是南秦皇再疼爱叶婉若,也不会为了一个她,而不惜与锁命门作对。到时候再遭来锁命门的报复,那可就是得不偿失的事了。
更何况这陈夫人的心思又何尝单纯?单从这女子身着皇后身边丫头的服饰,便可以看出来,她是做好了一箭双雕的准备了。
将思路捋顺清楚,尉迟景曜的心思则更沉重了几分,传言锁命门从未失过手,如此一来,也就代表着叶婉若更危险了几分。
谁知道那女子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