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这不是镏金锤老弟嘛……”长脸老者刘自庸装作才发现此人的样子。更是气得这丫浑身直抖,“消消火,消消火,咱们兄弟几个也是百多年不见了吧?何必相逢了就谈些不愉快的事?”
众人无不失笑,究竟谁在谈不愉快的事啊?
绰号叫镏金锤的瘦矮老者也知道跟这浑人计较不起,连声道:“行了行了,你也就徒逞那一张利嘴,告诉你,咱月华道人可是已经度劫而去了……”
“去了?”刘自庸瞪大了眼。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是上去了,还是下去了?”
众人再也忍不住,齐声大笑。
镏金锤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差点没拔出兵器上去抽他丫的!
谢公覆拉住了他,冷笑道:“当然是上去了。老刘啊,你们昆仑派也真不怎么样,听说老段、老李度劫不过都殒落了?他们可是贵派数百年来最有希望度过天劫的精英啊。他们都度不了,你就更是堪虑啰!”
“你……”
这下子,该是镏金锤大笑了,指点着道:“刘自庸啊刘自庸。你看看,就这张嘴也有说不过的时候吧?做人就是这样,可得悠着点。别自己玩过了!风大闪着了舌头可不行!”…
刘自庸闷闷不乐,兀自喃喃道:“没道理啊!宝月华可是我的师侄晚辈啊。精进也一向不快呀……”
“个人都有个人的机缘。”谢公覆淡淡地负手道,“月华曾与谢某有恩。即将登升之时来请,让公覆保得数百载沧云门之基业,谢某兢兢业业,却也没算是落着个好名声!”
昆仑二老都各自交换了个眼神。
没想到还有此等秘辛,幸亏两派之间殊实没有交恶,否则还指不定会生出怎样的事端。昆仑虽强,但也不是无敌的,至少,沧云门的阵师队伍,那是人见人怕,没有不抖呵的。
最大的好消息就是陆益陆六斋殒了,他若不死,昆仑派这个“东州第一”也做不到名至实归。
只听一声咳嗽,那位须发皆白的长眉佝偻老者站了出来,巍颤颤地道:“谢公覆,你这句话讲得不错。沧云门如今的状况可不是那么太好啊!这个罪责你要背吗,名不名声恐怕还不是最重要的哦!”
沧云门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老家伙闻言,都面露愤色,却又深带忌惮,不敢多言。
这位长眉老者,却是昆仑派唯一一个接近合体境界的大能,元师良无疾。
曾经有多少次,沧云门高层都得到消息,说昆仑良无疾殒落了……
殒落的次数,实在是比他仍活着的次数多了好几倍。
但现在看来,这老家伙虽然讲话都颤颤的,却仍活得很有滋味!
谢公覆也是分神期,但境界上,却比无限接近合体期的良无疾差多了。故而也不敢怠慢,抱拳回道:“劳公见教,不才谢某确实是久耽修炼,而辜负了月华道友的重托。沧云门前次之事,我已查实,身为长老之一的云中子,竟然勾结外敌,荼戮同门,后又因心魔誓而侥幸度过魔劫,恐怕今已为魔教吸收为大将了。”
刘自庸冷笑道:“沧云门中竟然有这般长老,前途若何,也不问自知了。”
“难道昆仑派就上下一片清静?”镏金锤随口提起了几个名字,都是众所周知的昆仑叛徒,其中有一个还曾在宁静海掀起过腥风血雨,后来被联合围剿,还是沧云门陆益出手俘虏的,这大大狠抽了昆仑派的老脸!
这下子,刘自庸又挂不住了,冷哼甩袖,仿佛就要离开的样子,偏偏人还矗在那里,竖着耳朵聆听,真是一副老小孩的模样。
“青天灯道友呢?”
“殒落了。哦,我身边这位道友,乃是陆六斋的好友,中州抚崖子,也是阵师出身,闻得好友仙逝不胜悲伤,故而在沧云门外海以鄙派名义开府授徒,现为鄙派太上之一。”
“抚崖子道友请了,老夫刘自庸,多曾听说你的大号,不知能否也在鄙派挂个顾问之名?”
“喂喂喂,刘自庸,你挖墙角挖到咱们头上来了,抚崖子道友别理他!”
抚崖子也自拈须而笑,淡淡道:“我与陆六斋只有飞讯往来,从无见面,不过六斋老弟确实是阵道奇才,寄予我之《破阵》、《衡阵》诸论,字字珠矶,乃是阵法集大成的著作,可惜还有两部未得完成,我之宿愿,必将六斋老弟遗作完稿,方不负其教诲指点之恩。”
良无疾听了,肃然起敬,竟揖礼道:“阁下之志,令人动容!请受老夫一拜!”
刘自庸也罕见地没有嘲讽,而是喃喃道:“此乃大真之道啊,足见本心,好,好,好!”…
抚崖子连道不敢当,谦逊地执礼退开。
谢公覆望着这一幕,也颇觉无奈,毕竟,阵师这个行业,乃是上门大宗必须要礼敬的,别看良无疾境界修为高高在上,他也得给抚崖子敬礼,不但要礼贤下士,还要给予更多实际的好处,说不定才能换得抚崖子的认同,给予昆仑派一些阵道方面的支持。
他开言道:“此次冒昧前来,是得知中州有重要人物要亲自跟东州诸派高层交流,故而谢某是不请自来了。”
“来的都是客,请!”
“多谢良公。”
此时,恰值那高台边上,一群人围住的地方,突然间光芒四射,众人都将目光投注过去。只见一道道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