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嗤笑着指那纤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看你高兴的。”
我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被戳的头,只能干笑着,妈妈又说,“看你这么高兴,妈妈也放心了。你都不知道,去年那孩子回来跟我们说喜欢上个男人,而且还用了手段才把你骗到手时,一家人都担忧着呢,就怕你不是真心向着他。不说你这近一年来如何待初夏的,大家有目共睹,如今经历这事,让你伤心了是那小子的错,还倒是好事。许多事平常看不清的,如今可不是都看清了?”
“……”
妈妈的话,有点长,我听着,慢慢琢磨。
知道我在琢磨,妈妈继续,“至于那小子的事,你也别伤心了,他是我生的,他就是厥起屁股我就知道他要干嘛了。今天他满屋子的找,虽装模作样的,可我还不知道他是在找你?你别一脸震惊,其实,他那脑子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两个月我找了我的一些朋友,把那小子骗去了两次,他们得出结论了。”
“什么……结论?”
我的话,有些迟疑,妈妈今天说这么多,我还没来得及全都吸收,听到这里,隐隐觉得,可能有我不清楚的事情,。心不免就紧张了起来了,伤心了这么久,别忽然来个打击才好。
“不是说人的大脑有时受到太大的打击时,就会本能地将恐惧的记忆给封闭起来么?”妈妈这么一问,我的手不由得撰紧了,是啊,为什么那男人会把那一年的记忆封闭了起来?难道,我对他而言,只是痛苦的存在?
可是,那些深情,那些美好,难道只是我一个人自欺欺人一厢情愿意?
“那小子不太一样,他封闭起来的,不是恐惧可怕的事情,而是保护。”
我皱起了眉头,有些听不懂了,“保护?”
妈妈点点头,“应该是当时情况太过危急,大脑在受到伤害的时候,本能地将它认识最珍贵的记忆给保护了起来,所以那小子失忆,不是因为那一年对他来说有多可怕,正正相反,是太过重要,而保护了起来。”
“……”
好半响,我才有了反应:“妈、妈妈,您不用编这样的借口安慰我的,不管他记不记得,我爱着他,向着他,这个事实始终不会变。也许……我可能经不起他给的打击了,但只要还能交坚持一天,我的爱就不会少一分。”我的心,我的全部,都给了那个男人,不会改变。
“好孩子。”妈妈摸了摸我的脸,笑了,“傻孩子,妈妈是那样的人吗?怎会拿这种事来诳你?我那几个朋友可是世界权威的脑科教授,他们拿那小子做过测试才得出这个结论的。别的我是不懂,但他们说了件十分简单的事,他的大脑反应比较快,但只要关乎到你的,反应迟缓却异常的强烈,光喊你的名字就有强烈的反应,你说妈妈还会骗你?”
好吧,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我此时的心情了,敢情这个医学界也是有着奇妙的存在的。说深奥了我不懂,但这个我还是听得懂的。
至少,我已经信了八九分,剩下的一点点疑虑都已不足为疑,爱情,是让人犯傻的,更何况本来就很傻的我。
“傻样!”妈妈又拍了拍我的脸,大概是被我脸上的傻笑给惹得,最后还是笑了,“去吧,慢慢来,那小子就算想不起来过去的一年,也会再一次和过去一样看上你的,我的儿子我还不清楚?别整日过得跟行尸走肉似的,看得人心疼。”
“……对不起。”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时候我知道需要低头认错。
“看你,脸色这么差,还瘦成这样……”妈妈开始没完没了地数了起来,我不小心瞥见了一道身影,心头一紧,“妈妈,我、我去找他……”
说完也不管妈妈什么脸色,就赶紧走过二楼的走廊下了楼,追到了屋外的院子,何家的院子就跟树林一样,大得有些离谱,寻了一圈,在一片开得正艳的花铺后的树下看到了那身影,心头一热上前要出声,却因看到了侧过去的一人影,而本能地顿住了。
是一位……高挑身着晚礼服的女人,脸上的痴情,太熟悉了。
把身体藏在树后,我自己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藏起来,只觉得,可能不太适合。胡思乱想间,声音又响起,是那女人的声音,带着一种苍凉,“……为什么?你已经不记得那个人了,你却记得我,不是吗?”
一顿,不记得那人……是谁?
疑惑着,传来那带着磁性低沉好听的声音,“记得你又如何?我记得的女人可不止你一个。”话里凉薄语气冰冷,让谁听了都禁不住难过吧。
果然,听到了那女人微咽的声音又响起,“那又怎样?我们可以回到当初的关系,我不介意。”
“我介意。”何晋鹏的声音透着冷漠却也淡然,“我早就不会找床伴了,你应该知道。”他顿了一下,换了语气,有些温和,“你是个好女人,应该爱惜自己,我已经结了婚,你不应该还抱着希望。”
“可是他是个男人!”女人的声音变得尖锐,“而且你根本就不爱他,不然怎么会把人给忘了,只忘了他一个而记得我们这些莺莺燕燕?”
好吧,女人,你一针见血了,我很佩服你对你另眼相看了,当然,这个问题我也想问。
声音,停了很久,那边变得很安静,周围是鸟鸣声,还有虫吟。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独独想不起他。”
那一句,宛如晴天雷鸣,轰隆隆地响在我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