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苏锦听到了前方传来的窃窃私语的声音,连忙拉住往前冲的骆瑶儿,将身子掩在了一旁的盆栽下。
盆栽高大,是西域一种名叫“虞美人”的花,这种花,带毒有刺,冬日里,依然如故生长,苏锦曾经在书中看到过,没想到,小小的荆州段家,竟然有此等花种,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忙使劲掩住身子。
“你说,这段府,最后,会是谁的?”
“那还用说嘛,定是大公子的了,府里唯一的本家嫡子啊。”
“那可未必,表公子深受玉夫人宠爱,老太爷不也得看一下这个孙女的脸色。”
话一出,端着琉璃珠的丫鬟也赞同的点点头,“也是,玉夫人前些日子来信儿了,说是侯爷对她越发宠爱了,想着,这段家,保不准哪天儿就到上京去了。”
脚步声渐渐的远了,苏锦和骆瑶儿钻了出来,“玉夫人?”苏锦狐疑的眸子看向了骆瑶儿,“你知道是谁吗?”
“哎呦,阿锦姐姐,我是个江湖女子,长居江左,而你才是上京人啊,理应,你是知道的。”听此一言,苏锦不免蹙起了柳眉,整个上京官家的图在脑海里被勾勒了出来。
骆瑶儿拉她,“好了,别想了,万一又有人来了,我们还是先找到那霍七爷吧。”
敢绑她,气煞她也。
两人总算一路有惊无险,西香坊正屋的窗户口,苏锦捅开了一个小缝隙,偷偷的望了进去。
好不容易扫了一眼,就发现屋内一股凌厉的气息袭了过来,“什么人?”
熟悉的声音让站在一边的骆瑶儿一震,随之一喜,拐了个弯,直接跑到了正屋门口,推门而入,身后的苏锦见她这样,了然的挑了挑眉。
“楚宁垠,真的是你。”
惊喜的语气让跟着进来的苏锦看去,只见他们寻找的霍林早已经被绑了手脚,扔在了地下,气息奄奄,而许久未见的楚宁垠负手而站,诧异的深色一闪而过,“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为什么不能来,这家伙儿害得本姑娘那么苦,早想找他算账了。”骆瑶儿神采奕奕,娇嫩的小脸蛋儿上溢满了红霞,一脚踢向了正诧异瞪着他们的霍林,扬了扬手中的拳头,凶道,“看什么看?”
“你……你们……”霍林被绑着,可整张脸已经气的通红了。
苏锦走过去,玉手抬起霍林的下颌骨,重重的捏着,淡问道,“你的主子是谁,谁指使你走私阿芙蓉的?”
“呵,呸……”霍林冷笑,直接吐了一口水出来。
苏锦闪身躲过,冷笑一声,一巴掌直接挥向了霍林的脸,深深的五个指头痕迹瞬间显了出来。
这一动作,使得众人神色各异,骆瑶儿眼冒金星,看着苏锦的眼里满是崇拜,而一旁不语的楚宁垠则是扬了扬眉梢,淡笑。
“你他娘的找死,也不打听打听你霍七爷的名声,待老子出去了,弄不死你个臭娘们……”霍林震惊过后,立马火冒三丈,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一个娘们打这么狠,看着苏锦的眼里充满了恶狠狠的杀意。
苏锦淡然起身,俯瞰着地上的霍七爷,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了几个小瓷**,她晃了晃手里的白色雕花**子,淡笑着吐出几字,“这名断肠草,人吃了,穿肠肚烂而死,万蛊毒虫撕咬,死状惨烈。”
“你骗谁呢。”这话说的贼没底气。
苏锦继续笑,晃了晃手里的另一个青瓷**,“听说过见血封喉吗?毒经中记载,见血封喉乃毒中之王,性阴寒,只要你喝下去了,必死无疑,没有解药。”看着惊恐的霍林,她笑,“很不幸,你是我的第一个试验品。”
“拷问了这么久,也不见他说点有用的,看来,他也不清楚,阿锦,把见血封喉喂他喝下去吧。”楚宁垠似笑非笑的声音缓缓响起,把震惊的骆瑶儿唤回了神,忙附和急道:“就是就是,让他神气。”
苏锦一笑:“好啊。”
说着,就把木塞子给打了开来,缓缓的蹲下了身子。
霍林的后背渗出了一层层的冷汗,惊恐的看着犹如恶魔般的蹲下身子来的女人,“我不喝,不喝,你给老子滚……”
“那可由不得你,说不说?”苏锦气势凌厉,一把将霍林的下颌扳住,迫使他张开了嘴。
霍林震惊,这女人不是在吓唬他,看着逼近的毒药,他骇然,立马摇头,“不不不……”
“肯说了?”
霍林粗喘着气,拼命的点着头,骆瑶儿大乐,不由得给苏锦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头。
“这阿芙蓉利润高,我也只是和龙镇戏楼的老板娘合作,四六分,往漠北走私,平日里,出的货少,不容易被发现,至于你说的背后主子,是真没有啊。”
苏锦冷哼,将手里的毒药更逼近了一些,“说不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霍林一脸无辜。
可话刚完,脖子上便突然架了一把锋利的刀刃,凉风习习,他似乎都感受到了微凉的刺痛感在他脖子上游离,前有毒药,后有利刃,霍林心底瑟瑟发抖,咽了口唾沫,陪笑“别别……”
“说。”楚宁垠冷声。
霍林吐了一口浊气,又恼道:“放开我,我便说。”
闻言,苏锦沉眸,“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说完,楚宁垠便把利刃收了回去。
“给我松绑了。”霍林有恃无恐继续威吓。
苏锦给楚宁垠使了个眼色,后者利刃出鞘,白光一闪而过,“噌”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