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的眼睛都有点热,各自低着头擦拭一番,有抬头笑了起来。

这本是一件高兴的事,喜极而泣也是有的,所以谁都没有笑话谁,而是任由这种情感各自发散。

沈贺紧握的手,突然被一只小手拉了起来,他低头一看,原来是沈如。

沈如握紧他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好似安慰,更好似鼓励。

王贵清端起酒杯,“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天菜式多,姑爷也多喝点,以后这里就是家,常回来看看。”语句不华丽,但情谊十足。

王氏也擦干了眼泪,动筷子给孩子们夹菜。

“多吃点,我的叶儿。··”第一筷子竟然是给沈叶。

“我的如儿,自打醒了之后,娘就没有给你多少好吃的,幸而没有啥后遗症···”王氏在沈如头顶上摸了摸。

沈贺看了看沈如握着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拿起筷子夹了菜。“娘···”不是自己吃,却放在了王氏碗里。

王氏不在犹豫,点点头,吃了起来。“诶··好吃··”眼泪又要留下了,“看娘,好没出息,吃个东西都···”她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沈贺抱在怀里。

“贺儿,贺儿,让娘好想呀,贺儿,让娘抱抱,我的贺儿···”

王氏的情感终于爆发了。来之前,她一直忍着,她在担心,担心沈贺心里有芥蒂,她想给贺儿时间,自己忍着浓浓的思念。可她的眼神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沈贺,她想像小时候那样紧紧的把他搂在怀里。

在这里,这个她熟悉的家里,她熟悉的家人身边,她再也忍不住了。

沈如微微松了一口气,她终于打开了王氏和沈贺的心结,让二人都可以将自己心里的想法散发出来。

这种思念,如果不在一开始都疏通,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只会让二人更加沉默,说不得还会生什么事端。

老宅那边以她看并没有死心,如果他们再在沈贺身上下功夫,一而再的挑拨,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次,一下子解决王氏和沈贺的事情,二人将不再有什么心理的秘密。即使以后发生什么,二人也可以自如的沟通。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有些凝固。沈如看情况差不多了,就动了动沈意的胳膊。沈意小机灵点点头,撒娇的说道:“娘,娘,咋没有给我夹菜呀!”

王氏回身看着撅起小嘴的沈意,疼爱的说道:“就是,娘咋能忘了我的意儿呢!”不等说完,沈意的碗里已经慢慢的好吃食。

这都是姥姥姥爷,舅舅舅妈给他夹的菜。

“哇!我最开心了,原来这么多人给我夹菜!”

一屋子人被沈意这一会恼一会笑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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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迟到了未时初刻,收拾妥当后,杨氏带着孩子们来到早已经准备好的房间。

“大姐,每年娘都让收拾出这个屋子,就等着你们回来呢。”陈氏往屋里拿了些冻梨。

贾氏和赵氏一人抱了几床被褥放在烧的热热的大炕上。“娘,东西都准备好了,咱把大姐的箱笼搬来吧。娘您准备的东西也该让大姐看看了。”

“娘,您还给我准备了东西?”王氏有些诧异。

赵氏笑着说:“大姐,这是娘早就准备好的···”她神秘的眨了眨眼睛。

沈如盘坐在炕上,揉着自己有些发酸的腿,心里也纳闷。不过看到王家婆媳相处的这么融洽,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如果沈家兴也有如此和睦的家庭该有多好呀。

沈如正在愣神,贾氏和赵氏已经抬着一个箱子进屋了。

杨氏命她二人将箱子放在炕上,打开给王氏看。

“君儿,”王氏闺名王玉君。“这是娘给你准备的嫁妆的一部分,想当年,娘看你那婆婆就不是好相与的,听说她还是你老公公的续弦,以前那一位在家兴小的时候就死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隐情。怪不得,沈家兴一小便带着钥匙,沈连柱如果想拿,大可在他还是婴儿的时候拿到手,那样神不知鬼不觉。何苦等到沈家兴大了才想起来那钥匙。

原来沈连柱的糟糠之妻已经死了呀!

想来沈连住的原配夫人应该带沈家兴极好,而且一直替她守着钥匙吧。而蒋氏过门之后,应该也得知了钥匙的秘密,这才撺掇着沈连柱拿回钥匙吧。

沈连柱起先应该有什么顾虑,所以没有下手,等到沈家兴十几岁的时候他的顾虑应该解除了吧。所以那时候才想起来下手。

这里边的事情恐怕只有知道真相的沈连柱知道了吧···

“我和你爹就留了一个心眼,你出嫁的时候,我们没有把最重要的嫁妆给你抬过去,就是担心会有这么一天呀。”

“没想到呀,没想到,我们只知道家兴是后娘,可哪里知道这个爹也是···哎!”

“本想等你们自己有主意了,用得着的时候给你们抬过去,这不,又听说了这么一出事。既然乡亲们都知道了你们分出来了。而且光身出户,家里该留的都留下来孝敬父母了。你们也没有什么能花用的了。娘就把这个箱子给你抬出来。”

沈如向箱子里看去,一多半的布料,都是上好的棉铃布,还有一小段绸缎,料子也极新,应该是新放进去的吧。还有一个小匣子,大概是首饰一类的吧。

王家并不是富贵人家,而是平常的殷实人家,全家人靠着几十亩果林,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现下家里孩童多了起来,哪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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