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华村虽然只是个村,但地盘大着呢,总共分了九个队,陈强家是二队的,而表爷这边是六队的,中间还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
虽然陈强的诊所现在人气不错,但传播范围主要集中在镇上以及临近的一些区域,至于村里面有些也只是听说,再加上又不是经常有人生病。
毛大春这一家子最近都没人生病,而且他平时忙着在外面跑,陈强诊所现在的情况他根本就没听说过,他也只是知道陈强回来在镇子上开了个诊所,如今才两个月左右,能有啥起色?
“刘二虎当年可是云竹镇的恶霸,谁也惹不起,听说现在更是飞黄腾达,在临江县都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你跟他老子抢生意?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听表爷的,那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好歹医学院毕业的,踏踏实实去县城的医院看看,能不能找份儿工作?实在不行干脆转行得了!”
毛大春说道,他是经常在外面跑的人,知道现在大学生已经泛滥,不跟以前那么宝贵了,所以也觉得陈强这个大学生不算啥,虽然他自己的儿子没能考上大学。
“谢谢表爷的提醒,不过我觉着大家公平竞争,没有什么好怕的!”
看到毛大春这副自以为是的嘴脸,陈强心里不禁冷笑,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诊所现在蒸蒸日上的情况,还有刘二虎在自己面前低头的情形,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这种事情,陈强自然不会说出来,而且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你就算是真的把实情告诉他,他也只会嘲笑你在吹牛,那还不如不说。
“哎,你小子怎么跟你爸一个样,都掘得跟头牛似的,这样是会吃亏的,就跟你爸当年那样!”
毛大春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摇头叹息。
听到毛大春提及当年的事,陈强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但毛大春毕竟是长辈,陈强硬是忍着没发作。
尊敬长辈是传统美德,尤其在农村更看重这个,哪怕毛大春说话再怎么不中听,那也是陈强的长辈,如果陈强给毛大春甩脸色没好话,这要是传出去,人们都会说陈强的不是,还是个大学生呢,怎么连尊敬长辈这种基本的道德规范都做不到,人家长辈说你,那也是为你好。
到时候指不定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一辈子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表爷你费心了,那我就先走了!谢谢姑老辈了!”
陈强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掉头就走,说实话,他现在都有点后悔跑来他表爷家借药酒,明知道这家亲戚的嘴脸尖酸刻薄。
“哎老表!你咋来了?”然而就在陈家走到门口的时候,毛大春的儿子毛田星从楼上跑下来,看到陈强不由得打了声招呼。
“来你家借点药酒用!”陈强扬了扬手里装了小半瓶的药酒,笑了笑说道。
“还真是稀奇啊,老表你不是医生吗?怎么还缺药酒?”
毛田星一听,不由得笑道,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
毛田星跟陈强年龄相仿,陈强稍大一点,虽然是表亲,但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毛田星跟他老子一个德行,仗着自家有点儿钱,从小就瞧不起陈强这个老表。
所以虽然过年的时候大家会聚一聚,但陈强基本上不跟这些老表玩,每次都是吃完饭自己玩自己的,到了时间就回去了。
“有个朋友扭伤了,我正好路过,顺便就借点,这药酒可是好东西!”
陈强瞥了毛田星一眼,淡淡地笑道。
“老表你现在在干嘛呢?”看了毛田星一眼,陈强随口问道。
“跑运输,开大货车的,一个月万把块吧!老表你那诊所一个月能挣一万块吗?”
毛田星有些自得地说道,然后-戏谑地问陈强。
一个月挣一万块,这在农村来说绝对算得上是高工资。
草-泥-马的老子是问你干啥的,没问你挣多少钱!陈强心里无语,这他-妈-的还真是亲父子,都一个德行。
“我还凑合吧!”现在陈强的诊所半个月就能挣一万,但陈强别说准数,只是模棱两口地说了句凑合,他的性格随陈大山,稳重内敛,不喜欢炫耀。
“噢!要我说老表你那诊所也没啥可开的,不如来跟着我跑,一个月不说挣一万块,五千还是有的。”
听到陈强的回答,毛田星脸上的不屑更加浓郁了,以为是诊所的经营情况太困窘所以陈强不好意思说,于是十分牛逼哄哄地让陈强跟着他混。
草,你会这么好心?陈强心里不屑,先不说他的诊所现在蒸蒸日上,就算是他真的混得不如意,也不可能来求这家亲戚。
至于什么一个月五千块还是有的,这简直就是空头支票,以这家人的尖酸刻薄,怎么可能带你混?搞不好就是压榨你的劳动力,做一些跑腿打杂的活儿,到时候别说五千了,估计两千都难。
“算了,我没那个天分,还是老老实实地在我那诊所里呆着吧!”
被人这么看不起,陈强也没有生气,他现在可是能跟县委书-记、公安局长谈笑风生的人,用得着跟这种人置气吗?
“行了臭小子别吹了,赶紧回去收拾收拾自己,张书-记那边儿已经答应了,一会儿你就赶紧过去,到时候跟着张书-记,然后他晓得给你介绍那女娃。”
这时毛大春从后面走出来,看到儿子还蓬头垢面的,忍不住笑骂道。
张书-记就是宝华村的村支书,毛大春一直混得不错,跟村里那两爷子的关系也处得好,还混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