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年我还小,但那件事于我而言确实历历在目。”普卡奇拾起其中一块面具,“术神司大人的儿子就是不一样,能多活几年全凭母亲的能力,而我们这些穷苦小镇里出身的,除了相信天神,除了服从命运,还能做什么呢?”
普卡奇开始谈起十年前的那件事,他的眼神里同时充满了愤怒以及害怕,也许那件事对他而言真的是刻骨铭心。
当年,术神司,也就是倾诺,秘密带走了村里四个护卫,恰好都是修炼单一元素——土系魔能的人,因为只有纯元素者,才可以使她的整个仪式更加完美。
而我则是目睹了这一切的人,虽然当年我才七岁,但是那个恐怖的仪式,令我如今依旧历历在目。
那天是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格里尔斯哥哥正在跟我玩耍,突然有人叫了他一声,说是皇都有人过来检查小镇护卫情况,我便偷偷跟了过去。
艾里镇所有的护卫站成了四排,一个穿着海蓝色长裙的女人——也就是倾诺,双手展开,似乎在感应着什么,不一会儿,她便离开了,接着是皇都护卫对他们的检阅,过程十分简单,负责的人都在打瞌睡,看起来就是走形式的检查。
可是到了傍晚的时候,我看到格里尔斯哥哥一个人偷偷地离开艾里镇前往斯诺尔山,我也跟在身后。
等他回过头发现我的时候,立即叫我回去,但是坳不过我,就告诉我说这是皇都的命令,每年按时抽出合格的信徒去皇都当教堂守卫,现在被秘密通知去进行最后一项试炼。
我表面上答应了,实际还是偷偷地跟着他,因为在镇子上,愿意和我交朋友的,也就只有格里尔斯哥哥了。
而其他人,要么是欺负我没有爸爸妈妈,要么是害怕我的爷爷奶奶,都不是真心跟我交朋友的。
斯诺尔山很高,没有修建过的山路,旁侧就是深崖,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格里尔斯哥哥会走那条路。
不久之后,他走到一个林中空地的地方,我躲在一个灌木丛里偷偷地观察——空地上画了一个小魔法阵,泛着紫色的光,中间站着一名穿着盔甲,红色披风,左右肩甲上纹着十字架的人,是个圣骑士。
而魔法阵的外面站着好几个人,一个是倾诺,似乎焦急地等待什么;一个是身着华贵礼服的女人,后来我才从报刊上看到她的照片——伊达女皇;还有一个,斯克特家族的家主,也就是尤里木的父亲。至于其他人,我记得不深。
天色向晚,血红色的霞光笼罩在这片小小的空地上。
当四名守卫都集齐了,他们被分别安排在魔法阵的四个点,走过去的时候,我听到了树枝咔擦的声音,便稍微站起来看清楚一点——他们并没有直接接触到地面。
而女皇用手势示意了一下倾诺,表示可以开始了。
于是,倾诺着手启动了魔法阵,只见在中间的圣骑士变得特别痛苦,双手捂着头,发出低呜声。
而那四个护卫包括格里尔斯哥哥,都在运行土系魔法中的守阵魔法,令中间的那个圣骑士没有办法脱离阵中心。
而这时,最恐怖的事情就是那个圣骑士身上的盔甲开始爆开了,只见他头上长出了两根长长的角,面容十分狰狞,像一个长着獠牙的恶魔牛头,而身体是黑色的,看起来十分粗壮,关节处还长满了白色的绒毛。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伪影者!
用召唤恶魔的仪式,强制污染一个圣骑士的启示结晶,让他变成了恶魔!
那个魔法阵,作为镇守的四个人好像都闭着眼睛,什么也还没发现,可能他们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除灵仪式。
可是事情还不止这么简单,我看到了那个恶魔因为无法挣脱,也无法直接攻击到四个镇守者,于是便开始咆哮,当时便有镇守者忍不住睁开眼睛——“啊!”他一走神,他方向上的镇守力就弱了好几分。
那恶魔便趁此伸手侵入他的魔能领域,也就是挖走他的心脏,夺取里面的魔能结晶,然后大口大口地吞进肚子里。
而这个过程,在魔法阵外边的人却是无动于衷,一副冷漠的模样。
当伪影者出现杀戮之心那一刻起,才是真正的恶魔,仿佛是缔结了新契约,突然之间,整个阵从外面多了一层透明的墙,我眼睁睁地看着剩下的三个人被困在阵里逃不出去,被那一只恶魔杀得体无完肤,血浆脑液撒了一地,我看着格里尔斯哥哥向艾里镇那个方向伸手想要爬过去,却被恶魔那锋利的爪子穿开了后背……我怕得很,用力地捂着自己的嘴巴,虽然我还小,但是我知道,能给格里尔斯哥哥报仇的人就只有我!
接着,那恶魔不停地拍打着阵外透明的墙,可是倾诺那个女人一直在维持着魔法阵,并一点一点地收小,最后不知道她释放了什么魔法,那只恶魔一下子就化成了一颗紫黑色的结晶,而其余的黑色气息全都被封印进一把匕首里面。
那颗结晶是原罪结晶,而伊达女皇手里还有一颗启示结晶,直到最近我才知道,这也是补阵的一种方法,只需要一颗伪影者和一颗圣骑士的结晶,也是不错的材料,尽管维持力只有你这个半神半魔材料的十分之一,但如果每年都去补一次阵,那倒也没什么问题,所以艾里镇每隔几年可能就会被挑中一两名土系护卫去牺牲补阵。
这十年来,用的都是这种方法,布兰德少爷,因为你,已经害了几十人的性命。
至于那把匕首正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