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老爷子生前立过遗嘱,那又怎样?”沈巍一满脸怒火,不满的盯着沈长庚,“老爷子刚刚去世,尸骨未寒,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侵吞沈家家产了吗?”
沈长庚冷笑一声,“老三,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老爷子一走,留下这么个烂摊子,公司一天群龙无首,会造成多大的损失?那是我们沈家几代人的心血,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它落败吗?何况,我也不知道那遗嘱内容是什么,怎么就叫我侵吞家产了?”
沈巍一一噎,额头青筋暴起,“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
“我强词夺理?”沈长庚冷睨了沈巍一一眼,“我只是为了公司未来着想,你从不过问公司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公司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我话已经说得很清楚,现在律师就在外面,应该当众公开老爷子立下的遗嘱!”
沈巍一眼睛瞪得像铜铃大,满腔颠三倒四的怒火,瞬间冲到头顶,然而他却找不到话去反驳,他的确从来不过问公司的事情,也从来都不知道公司状况,即使如此,也不代表他就能接受沈长庚在背后阴谋盘算。
沈巍一死死捏着拳头,眼珠里缠着深不见底的怒火,却硬生生忍了下来。
沈少爷抬手,按住沈巍一肩膀,声音极其沙哑的开口:“爸,二叔说得没错,爷爷突然去世,公司上下人心惶惶,的确需要有人出面主持大局,既然爷爷生前留下遗嘱,自然应该按照爷爷的意思来办。”
“混账东西!”沈巍一反手一巴掌扇在沈少爷脸上,勃然大怒道:“连你也帮着他说话?你爷爷真是白疼了你这么多年!”
沈少爷挨了一巴掌,苍白的脸颊上,登时浮出几根清晰的手指印,他泥塑木雕似的杵在那,低垂着眉眼,一句话都没说。
一旁沈长庚倒是忍不住说风凉话,皮笑肉不笑:“老三,小洛再怎么说也是你亲生儿子,你怎么下得去这么重的手?”
沈巍一目龇皆裂,“我管教我的儿子,不需要你多嘴!”
沈长庚冷冷一笑,摆了摆手:“的确是不管我的事,我只是心疼小洛,不过再怎么说,这遗嘱今天是必须公开的,来人,去请律师进来。”
沈长庚这架势,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沈家下一任家主,举手投足,再不似当年那样畏首畏尾,好似被风霜摧折,佝偻了20多年的背脊,终于挺直。
几分钟之后。
一个穿着黑色正装的青年走了进来,青年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而这公文包里,放着沈万雄生前立下的遗嘱,轻飘飘的几页纸,却决定着整个沈家和沈氏集团未来的命运。
“陈律师,按照老爷子生前立下的规矩,遗嘱必须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请陆景枭先生做见证,才能打开老爷子立下的遗嘱,对吧?”沈长庚看向那律师,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律师姓陈,是沈氏集团首席法律顾问,陈律师环顾了一眼四周,旋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错,沈老先生在生前立下遗嘱,也的确曾经说过,需要陆先生在场,才能打开遗嘱,既然陆先生在此,我们现在就宣布遗嘱吧,稍后还请陆先生在遗嘱见证上签个字,谢谢。”
陆景枭:“好。”
陈律师当众打开他随身的公文包,从中取出一个深色的档案袋,档案袋是密封好的,上面还有几个红色的印鉴,是沈万雄的私章烙上去的。
陈律师将档案袋举起来,“这就是沈老先生生前立下的遗嘱,档案袋是密封好的,诸位若是有什么疑问,可以亲自上来检查。”
沈长庚迫不及待的道:“这档案袋是不是密封的,一眼就看出来了嘛,再说了,上面还有老爷子的私章,不会有假的,陈律师就不用担心什么了,拆封吧。”
陈律师点了点头,小心拆开了那个档案袋,从中取出一份遗嘱,遗嘱的内容并不长,都是有关沈万雄名下的财产分割,前面简单的陈述之后,就到了遗产分布部分。
“……本人自愿将名下拥有的沈氏集团25的股权,无偿转让给孙子沈洛,并由沈洛继承沈氏集团执行总裁的位置,统筹和决策沈氏集团日常事务等;本人名下一共13处房产,其中三处归于长孙女沈慕雪,另外三处归于次子沈长庚,剩下的七处房产归于三子沈巍一父子……”
“不可能!”沈长庚从椅子上暴起,额头上青筋暴跳,“你胡说什么?这……根本不是老爷子立下的遗嘱!陈律师,你是不是拿错了?还是说,你别有用心的偷换了遗嘱!”
陈律师眼角一挑,泛着白光的镜片下,那双眼睛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锐利,他像是在大量猎物一样盯着沈长庚,腾出一点时间来回答沈长庚的话。
“沈先生,”陈律师说,面上带着律师惯有的沉稳,“这份遗嘱是沈老先生亲自签字,并且有证人在场见证,以及做过登记备案的,您如果有任何疑问,可以去查登记记录,又或者,去法院起诉我,但我我不接受你的无端指责,否则,我也享有同等维护自己名誉的权利。”
“你!你绝对是偷换了遗嘱,老爷子立下的遗嘱根本不是这个!你说,三房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帮着他们?”沈长庚的神智已经逐渐失控,声音掩饰不住发自肺腑的滔天怒火。
只差最后一步,整个沈家和沈氏集团都是他的了,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从今以后都只能匍匐在他脚底仰视着他,为什么,那遗嘱突然被调换了回去,到底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