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很冷,阴冷阴冷的,周围是那种若隐若现的阴冷绿光,似黑暗中的怪兽,悄悄的耐心潜伏着,等待着。能听到水生,只是这水声却不似那种江河川流的清澈,而是那种死寂的搅动,那种感觉就像你现在水边,有大群大群的动心在水底涌动,要从里面嘶吼着挣扎出来却又突然被拉入水中……

入目之处都是这种压抑的颜色与声音,无论走到哪一边,都找不到出路,就连风中都是充满了压抑,拂面而过,都能压得人喘不过心头。

这是哪里?

“姑娘?”

穗禾吓了一跳,接连推后了好几步,右手迅速的放到了原本放着匕首的位置,却发现那里空无一物,眉头不禁轻轻的皱了皱。

眼前是一个老人,粗布衣衫,摇着破旧的船,出现在那暗黑的水面之上。

“老人家,你叫我?”穗禾脸上迅速恢复了自然,带着浅浅的笑,心下却迅速的盘算着,“不知老人家有什么事?”

“嗯,”穗禾只见那个老人又打量着自己,眼里带着了然问道,“还是没有记起来吗?”

“记起来什么?”

穗禾听着这没有源头的话语,心头十分迷茫,一脸雾水的看着撑船的老人。

“三生石畔,结香为证,许你缠绵,缱绻此生。”

老人家又说了这句话,穗禾似乎看到了两个模糊的影子,似乎听到了什么,却又不是十分的真切,倒是能感觉到这两人心情十分的不错。揉了揉内心,那两道影子又不见了,只余眼前老人一脸的慈祥。

“老人家,您说的,我实在听不懂。”

“你以前每隔千年你都会来这里一次,”老人看着穗禾眼里带着叹息,“如今,魂体竟然这般脆弱,隔着几十万面才能来一遭了。”

“你没来,记不起,”老人家接连叹了叹气,语气之中满是感慨,“他也没来,忘的也彻底。”

穗禾能感受到老人家落在自己身上的悲悯的目光,这感觉倒是让穗禾十分的奇怪。

“什么记不起?”穗禾看着老人,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恶意,却依旧没有放松丝毫,又问了句。“他是谁?又忘了什么?”

“你就不曾想过跨过那道坎,仅仅这般轮回,世世痛苦?”看着穗禾一脸的迷茫,老人撑着船离开,穗禾听见他叹道,“作,孽啊,作,孽啊!”

“喂……”

穗禾还想要问什么,却见那个老人撑着船消失在了那海上诡,异的雾气之中。眼前的雾气突然散去,出现了一条平坦的道路,只是这条路不是由石头沙子所铸而是血红的曼珠沙华,鼻尖能够闻到那熟悉的味道。

“结香?”穗禾嘀咕了一声,眼里满是疑惑,“结香长在这种地方?”

看着这条朱红色的由曼珠沙华铺成的长道,穗禾刚要踏上去就听见背后有人大喝一声,“是你?!”

穗禾还没有转过身看到那个女子面容,一股柔和的力气就将其拉会,似乎感受到了润玉身上的,结香气味愈发的浓郁,眼前是漫天散落的曼珠沙华残瓣,从穗禾眼前飘落,竟让穗禾心里疼得厉害,刚想要伸出手却被另一股柔和的力量猛地往后一推……

猛地睁开眼,穗禾所见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一个让穗禾意想不到的声音。

“你醒了?”

猛地看向声音的来源,穗禾睁大了眼睛,连忙起身,却被旭凤阻止了。

“你身体才刚好,”穗禾听见旭凤说道,“不必这般拘于礼节。”

猛地用手摸着自己摸脸颊,发现脸上的面纱不见了,心下一惊,连忙侧过头。

“之前我一直怀疑平淮王司空府是否有穗禾郡主这样一个人,后来在江南看到你,那是想要是你就是穗禾郡主,那该多好。”旭凤看着穗禾,顿了顿,继续说道,言语中是说不出的落寞,“只可惜……”

听了旭凤的话,穗禾一直低着头,只是那好看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放轻了呼吸,尽量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上次宫中家宴,有人说想要看你的容貌,你却说自己容貌平平,”旭凤说到这里,眼里带着几分浅笑,“你这般可算是——欺,君之罪?”

“殿下容禀,”穗禾忙起身跪在了地上,头贴着地上,“既见殿下,何人又敢说自己有几分姿容?”

“哦,”旭凤听到这里,眼里带着几分戏谑,“你这里是想说,本殿是那种以色事人之辈了?”

“穗禾万万不敢有此意,”穗禾忙说道,“殿下龙章凤姿,贵气天成,尤其是那种以貌取人只说能来玷,污一二的?”

“起来吧,”旭凤没有理会穗禾的说辞只是看着如此大礼跪在地上的穗禾,眼里带着几分恼意,闭了闭眼才回复原本的正常语气,“你这般大礼,如此恭敬,若是司空大人回来知道了,本殿倒不知如何解释了。”

“穗禾之过,自当请罪,”穗禾依旧如此恭敬的跪着,言语之中无一处不恭敬,“就算家父知晓,也断然不敢对殿下有丝毫怨怼之处。”

“穗禾郡主这般喜欢跪着,看来,倒是挺想本殿禀明父王母后,”旭凤说到这里,语气冷了几分,“治你这个欺,君之罪了。”

“穗禾不敢。”

“还不起来?”

“诺,”穗禾又对着旭凤行了一个大礼,恭敬的说道,“谢殿下。”

穗禾起身依旧拘谨的站着,低着头,盯着地面不言语。

“贵气天成,龙章凤姿?”旭凤看着穗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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