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清颜……”陶婠婠仔仔细细的神色看着他，月光照耀之下，北堂清颜伤心欲绝的表情，那么认真。
“外公总说我，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我撞了南墙，却回不了头。外公说得对，我斗不过你，我为什么这么傻，非要和你斗，可能就是我这性子，不甘心吧。”
“你别说话，太医就快来了，你忍一忍，没事的，等你好了，怎么和我斗都好，我认输，可好，我认输……”
“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陶婠婠笑着问，口中鲜血越吐越甚，像是止不住了一般。
“喜欢的，喜欢的，在小木屋的时候，我就喜欢了。我那时候就想着怎么计划我们的未来了，你相信我，我真的……”北堂清颜说的极快，生怕陶婠婠错过一个字，生怕自己说慢了，陶婠婠就闭上眼睛听不见了。
“可你的爱，就是伤害我？”陶婠婠的声音很是虚弱了，北堂清颜要很仔细才能听的清楚。
他的眼泪落在陶婠婠的脸上，说道：“等你好了，你还回来。我让你还回来。”
这一次，陶婠婠笑得很开心，她努力的抬起手，接住北堂清颜掉落的眼泪，热热的，模糊的视线看着北堂清颜，一字一句地说道：“原来我所做的一切，你都是知道的呀，早知道这么麻烦，还真应该选择第一种方法，直接杀掉就好了。但你死了，我还得被北疆的人处死，给你陪葬，说不好，还牵扯两国战争，那多不好。所以，我怎么甘心，你就这么死了。我怎么甘心。你千方百计的接近我，就是为了北疆得这个位子，既然如此，我就偏要把你拉下来，就算不成，让你的名声遗臭万年，让世人知道，你为了皇位，利用过多少人，做过多少阴暗之事，总要消我心头只恨，但是……”
一连串话说下来，陶婠婠很虚弱了，毒发的症状疼的陶婠婠直流冷汗：“我近来梦见了外公，他在怪我，为何不听他的话。但还是那句话，不从你身上那些利息，我不甘心。”她死死地盯着北堂清颜，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像是要映进北堂清颜的心里：“你不是爱我么？好啊，让我看看你的心。”
说着，陶婠婠强忍着力气，拔下头上金簪，狠狠地向北堂清颜胸口刺去。但北堂清颜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看着陶婠婠。
“噬心之毒，毒攻心脏，药石无医。我要你受着情毒，一生一世，夜夜煎熬，我要你也受着诛心之痛，以肖我……心头只恨……”
声音慢慢弱了下去，直到握着金簪的手慢慢松开，胸口的力气慢慢消减，北堂清颜痴痴地看着怀中已经双目紧闭的女子，他才反应过来，她死了。
陶婠婠死了……
她要将自己从这个位置拉下来，但是……但是什么呢？但是什么呢？你的话还没有说完，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
他看着怀中女子，轻声呼唤：“婠婠？婠婠？”但怀中的人，再也不会眯着眼睛，偷偷看着自己焦急的模样。
他想，陶婠婠恨自己，以自己的死，让自己不能忘怀，这个痛，这个伤口，怕是此生……都不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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