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烟袅绕,天山共色。青州美景甚多,日出日落皆给人世外桃源之感,层层白云,潺潺溪水,这也是冷月为什么不愿意走的缘故。经历太多明争暗斗,勾心斗角,处心积虑的人和事就越向往平静美好的东西。
粗茶淡饭,平澜无波,一层不变的生活正是现在冷月所找寻的,一人偷得半日闲,无忧无虑的多好。所以今天一早冷月一个人偷偷的上了这山峰来,前几日被千妖媚痛斥了一顿,听他絮絮叨叨的自己都烦死了。
冷月顺着这山道向上走,希望能在太阳出来的时候到达山巅,还好刚刚好,冷月舒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盘膝,静静享受这一刻的美好,然而左手臂突然一阵急痛让她不自觉倒吸了一口凉气,挽上衣袖,左手臂上一个钥匙的形状越渐明显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算了不管了”
太阳逐渐升过地平线,光芒万丈,稀稀疏疏的照射在含有晨露的树叶上,花朵上,冷月将五指挡住太阳,光线在五指的开开合合中将冷月的五官放大,眉黛星眼,朱唇红颊,盈盈一笑,莲面生春。
远处一携锄之人,看得失了神,立在那里,平时艳丽的花朵在一旁失去了颜色,茶叶上的露珠一滴一滴滴在了他的脚背打湿了布鞋都未曾察觉,直到那双眼睛也看到了他。
冷月侧身转了一个方向才发现这大清早山中居然有人,是农户?在这山坳之中,一片青绿色的茶树周围还有很多颜色各异的花朵,冷月站起身来,轻轻一跃从上面飞身而下,而那人突然惊恐了一下,身体比思想更快使他一个飞身牢牢抱住了冷月的腰,然后痴迷的看。
冷月心想这人是以为她要跳崖呢?不过这也不高啊!等到落了地,那环在腰上的手仍未移开,冷月直接推开了他。
那人被推的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低头恭手道:“小生失礼,姑娘莫怪”
冷月一听这人说话文绉绉的,那里像山野村夫?看他这身打扮也不像,这布料这行头倒像是贵家公子,客气道:“没事没事”
那人抬起头与冷月对视良久之后,两人都觉得莫名的熟悉,倒像是在那里见过,特别是南宫羽他越发觉得眼前的女子有点像那晚的粗鲁之人,可是眼前这姑娘感觉小家碧玉的怎么都不像会做出那等行为的女子。
两人都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南宫羽先打破了这诡异的空间,说道:“姑娘怎会到这荒野之中来?万一遇到个蛇虫猛兽的岂不是”
“没事,打死就好了呀”冷月打断了南宫羽的话,一副很能轻松应对的样子,让南宫羽漠然一僵。
“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呀?我看这山野之中也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呀”冷月说着心中的疑惑。
南宫羽捡起刚才被他一把扔下的锄头,伸手一个请的姿势然后向前走道:“小生向来喜欢安静,平时养养花种种茶感觉十分怡然,所以在这山坳之中种下了这方寸之地”
冷月跟在他后面走着,前方可以看见一个不大的房屋,在花茶之中背倚一棵古老的大树,南宫羽将锄头放到门边然后带冷月上了竹梯,打开竹门。
“姑娘请稍坐一会儿,小生给姑娘沏一壶花茶去”
冷月也不客气,应了一声见他出去了,打量起屋里的东西来,这个房子都是用竹子做的,凳子桌子橱柜都是,就没见到其他的,房间的桌子上摆了几本书,还有一些纸砚,冷月随意拿起一张,瞧了瞧,这字体?难道他就是那个卖字画的?
肯定没错了,冷月对这字体可是喜欢的紧,自己喜欢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认错呢?这字好看是好看,可这画总是缺少了点神韵,特别是这画上的女子。
瘦弱不堪,憔悴无神,感觉是得了重病的模样可是画上的她又在绣什么东西的样子,嘴角微扬看样子是在笑可是为什么这双眼睛却像是很痛苦的样子,说不出来奇怪的感觉。
“有了”冷月拿起笔,往那画上添了点东西。
“不许动它!”冷月被一声急促的吼声吓得掉了笔,南宫羽拿着手中的茶壶一个快步过来将冷月推开,然后把茶壶放到一旁,把画小心翼翼的拿起来仔细端量,生怕受了一点损失。
冷月第一次被人这样吼,心里有些不爽可见他如此着急生气的模样,觉得是自己的错,不应该随意碰别人的东西,要是她,她也发火,只好悻悻道:“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看这幅画那啥”也不好随意批判别人画的不好。
“算了,我就是动了这幅画了,多少钱我赔就是了,再不了你要是生气,你捶我几拳也行”
南宫羽脸上的神情是变了又变,冷月摸不准他要怎么样,结果令她咂舌的是,南宫羽将画卷起来放在了自己怀里,然后恭手道:“小生又失礼了,姑娘莫怪”然后就这样出去了。
“这这?”冷月无语的摊手自问道:“就这样?那刚才那么吓人干嘛?”
南宫羽出去之后,将画从怀里掏了出来,眼里含泪,伤情忧伤却是高兴激动的占多,这就是他记忆中的娘亲才对,总觉得少了什么,可是一直却找不出来,原来是笑纹,娘那时候虽然被病痛折磨着,可是她在为自己绣荷包的时候是幸福的是开心的。
在娘的心里自己恐怕是那时她唯一的寄托,想着想着南宫羽心里越发难受,这也是他一直深藏不露的原因,江湖那些是非他离得越远越好,权利金钱对他来说都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