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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平策闻言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顾盼。
顾盼无奈,本想摸摸他的头,又想起男人好像忌讳这个,又转而拍了拍他的肩:“乖啦,姐姐受伤了嘛,又不是故意的。”
“行了。”燕成疆似是看不下去,“叫王扬去宫里递牌子,请御医来看看。”
外面自有人道喏而去。
顾盼知道,再多御医来都没用,她就不是燕梓桑,怎么可能会有她的记忆。
可是也不好出声拒绝,只能由他们去。
看了看,现在时机正合适,刚要提宋长束的事,燕成疆又开了口:“孩子的小名,取了吗?”
顾盼心想护国公大人您是故意的吧,却只能老实回头:“还没呢。”
这句话出口不久,顾盼就知道糟了。
这父子二人开始绞尽脑汁地给宋自悔取小名了。
顾盼几次要提宋长束,都被他们用别的话打断。
心中无奈。
你们再不待见,对他儿子还不是像宝贝一样的捧着?
父子二人商议了半天,定下了“渡远”这个名字。似乎都十分满意,都要拍案了,然后才意识到孩子她娘也在似的,统一的回过头来问她的意见。
顾盼对这个本就没什么大意见,她也懒得取,都打算小名就叫悔儿了,现在多了个名字,自然也是无所谓的。便点了点头。
这父子二人当即高兴得像是得了糖的孩子一样。
不是,国公大人您的画风有点不对啊。
顾盼想起在梦中,燕成疆不苟言笑,庄重严肃,和宋樵戎是一个类型的。
怎么见了真人,反差这么大?
正疑惑着,听外面人回“大公子回来了”,紧接着,燕平生与宋长束就进了屋。
“绾绾。”燕平生唤道,顾盼当即起身到了他面前:“哥哥回来了。”
燕平生打量了她半晌,忽而一皱眉:“瘦了。”
“哪有,分明还胖了一圈。”顾盼答道,而后发现这对话有点耳熟。
“为什么姐姐认识大哥不认识我。”燕平策纠着眉,语气中颇有几分怨气。
“你再这么不稳重,我也不想认识你。”燕平生道,语气不禁严厉了几分,燕平策一顿,躲到了顾盼身后。
顾盼却悄悄拿眼看宋长束,自进门以来,他便只是笑着,也不言语,仿佛与他们所在的,不是一个空间一样。
正想着他是不是委屈了,不小心对上燕平生的目光,仿佛心事全被看透,顾盼脸一红,低下头去。
燕平生也不说她,而是冲燕成疆道:“父亲,这便是绾绾的夫君,宋燕璋。”
燕成疆这会儿才看见宋长束似的,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才缓缓开口道:“长得倒是一表人才。”
“国公谬赞了。”宋长束低了头,有的是一个晚辈对于长辈的恭敬。
“你与绾绾的事,我也听生小子说了——你可知,绾绾本是有婚约的?”
顾盼的笑容一滞,国公大人您别这么直接好吗?
心中暗自咆哮着,却偷偷去看宋长束。
只见宋长束神态自若,答道:“是,太子殿下。”
“那你打算如何?”燕成疆问道。
宋长束顿了顿,抬起头,迎上了燕成疆的目光:“桑儿是我的妻子。”
燕平生冷笑一声,换来燕平策的一瞪,连忙低了头。
燕成疆却不置可否:“老夫听说,宋樵戎勾结犬奴人,意图造反。你又挟持了绾绾,才得以平安到陈国。”
顾盼听了,正要分辨,却见燕平生冲她轻轻摇了摇头,只得忍住。
她知道,燕成疆是在试探宋长束。
只要宋长束一句话说得不好,只怕她今日就要丧偶了。
“国公也不过听说罢了。”
“斜阳之战,老夫可不是听说。”燕成疆道。
他说出这句话时,燕平生兄弟二人,面上都有了一丝变化。
顾盼说不清这变化是什么,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宋长束果然移开了目光,视线落于前方地面上:“兵不厌诈,各为其主罢了。”
“你居然毫无悔意!”燕平策当即便怒了,就要冲向宋长束,顾盼连忙挡在他面前,双眼一瞪:“怎么?父亲面前,你还要动手不成?”
“为什么不成?”燕平策反问,问得顾盼一哑。
为什么不成?
长辈面前,晚辈不是不能动手的么?
这不是规矩么?
“姐姐,你怎么了?”燕平策奇怪地望着顾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那是楚国的规矩是吧?姐姐别怕,这里是陈国。”
顾盼哭笑不得,她才没怕,却也忙着拉住了燕平策:“我说,不许动手。”
方才还气势汹汹地燕平策此刻就变得委屈不已:“为什么?”
“我男人,是你想动就动的?”
“”
“”
“”
半晌,还是燕成疆先让奶娘把宋自悔带了下去,又开口道:“策小子,你姐姐才回来,待她四处走走,熟悉一下环境。”
燕平策点点头,便要往外走,顾盼却不愿挪窝。
“怎么了?”燕成疆问道。
“你们不会是想把我支走,然后对燕璋下黑手吧。”
“”这丫头真把脑子摔坏了不成?
燕平生倒是习惯了一般:“哥哥向你保证,不会伤他分毫,可好?”
顾盼看了燕成疆一眼:“他要动手,你也拦得住?”
燕平生点头,顾盼仍然不放心似的,冲他伸出右手小指:“拉钩。”
燕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