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议事堂内。
赵晗、赵奕、赵信、赵越和秦武阳等众人齐聚,静静地等待着信中所提之人。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看晌午便要过去,对方却始终都没有出现。众人的耐心,也在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消失!
赵信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脸色异常的难看,朝向赵奕大声问道:“已经到了这个时辰,你的人怎么还不出现?”
面对赵信的质疑,赵奕也不去看他,而是抬其头来,望向上首稳坐的赵晗,见其依旧闭着双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这才敷衍地回道:“急什么?你怕我飞了不成?”
赵信听阴阳怪气,顿时冷哼了一声,威胁道:“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说话间,他也抬眼看向了上首的赵晗,见对方毫无表示,知道不好逼迫太深,只得退至一旁。
赵奕对赵信所言满是不屑,讥讽道:“兄弟之情?你在说什么鬼话!咱们之间,何曾有过这种东西?”
赵信受到赵奕如此嘲弄,立时心头火起,怒喝着回道:“哈!你终于说出了心底所想!从一开始,你就不曾拿我当过兄弟!”
赵晗见两人争吵声起,缓缓地睁开双眼,厉声喝道:“好了!不要吵了!眼下事情未见分晓,此时争吵还为时过早。”他说到这里,脸上的神情又严厉了几分。“还有,在我面前,收起你们的少爷脾气!别让我发火!”
赵信遭了赵晗的训斥,虽然十分不爽,却也不敢出言反驳,只能咬了咬牙不再说话。
赵奕看到赵信住口,不再针锋相对,也就顺势而下,闭口沉默。
如此又等了片刻,突然有下人进到堂内,朝向众人禀报,说外面有人求见。
赵晗的眼眸中掀起了波澜,难掩激动的神色,连忙吩咐道:“将人带进堂中!”
那下人得到吩咐,躬身退出了厅堂。不多时的功夫,便带着一名二十几许的年轻男子进到堂中。
赵晗见来人进到厅堂,驻足而立,神情泰然自若,不由暗自地打量起来。对方五官端正,目含精光,眉宇之间十分俊逸。一身白色的儒袍,腰悬黑色的长剑。那剑镡的尾端,还系有一条精致的玉饰剑袍。观其形貌竟是异常的儒雅,不似江湖中人。
来者感受到众人的目光,笑着迈步上前,朝向赵晗拱拱手道:“在下白沐白润泽!这厢有礼了!”
赵晗听对方报上名号,这才朝其问道:“昨日,那书信中所说之人,就是你喽?”
白沐点头回道:“若是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我了!”
赵晗察觉对方语带轻佻,立时骤起了眉头,朝向白沐沉声道:“敢问昨日的书信,可是我那兄弟亲笔所写?”
白沐受其责问,竟是好不隐瞒,坦诚地回道:“实不相瞒,信上的内容虽然不假,但却并非候爷的手书!”
站在一旁的赵信听闻此言,猛地上前一步,指向白沐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这混蛋!竟敢伪造我父亲的笔迹!我要杀了你!”话音未落,他已然五指凝劲,抓向了白沐的面门。
白沐看他攻来,却是没有丝毫的慌乱。脚下横移,身形一侧,便躲开了对方这一击。同时,挥掌而出,击中赵信的手肘。随他手肘上扬,垫步出拳,砸向对方的胸口。
赵信未曾想到,白沐竟有这般身手。不但轻易地化解了自己的进攻,还能骤然变式,出手还击。此刻,他面对这袭向胸口的一拳,已然无法闪躲。只能勉力招架,双臂交叉横在胸前,硬接白沐的攻手。
随即,一声轰鸣在堂前炸裂,罡风霎时宣泄,激荡四周,两人脚下的青砖被震得寸寸断裂。
赵信的身体微微腾空,一连退出数步,这才勉强地稳住了身形。他被对方击退,瞬间怒火上涌,脸色涨得通红,正欲再行出手,却是感到胸中的气血翻腾,脏腑欲裂般疼痛。那憋闷之感已然令他口不能言,肢体僵硬。如此过了半晌,他才堪堪舒缓过来,吐出了胸中的浊气。
白沐嘴角带笑,神色依旧如常。他对自己的出手无比自信,分寸拿捏得精准到分毫。即能教训到对方,却又不会真的伤人。
赵晗知道赵信吃了暗亏,不愿他面子上太过难堪,朝其喝阻道:“好了!不要打了!眼下找回你父亲才是当务之急!”
赵信自然明白打不过白沐,此刻听到喝止,也就借坡下驴,面带愤然地拂了拂袍袖,不再说话。
赵晗见赵信退下,这才朝向白沐赞道:“阁下好俊的身手!”
白沐洒然垂首,言辞谦逊地客气道:“些许粗鄙的拳脚!不值一提!”
赵晗不愿与对方拐弯抹角,遂直言问道:“说吧!我那兄弟现在何处?”
白沐被其询问,脸上的笑容敛去,竟是毫不遮掩地回道:“眼下,侯爷正在紫竹苑养伤。”
赵晗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紫竹苑?”言罢,他扫视着在场的众人,似是在询问,有谁知晓此处所在。
赵信和赵越见他望了过来,俱都摇晃着脑袋,表示并不清楚。
赵奕没敢冒然开口,而是看向了白沐,眼神中满是探寻,似乎在征求对方的意见。
白沐察觉到投来的目光,回看向赵奕,朝其使了个眼色,转而望向赵晗。
赵奕虽不清楚白沐的计划,可瞧见对方如此示意,便也不再迟疑,清了清嗓子,朝向赵晗禀告道:“启禀伯父!我知道紫竹苑所在的位置!”
“哦?在哪里?”赵晗挑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