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数日的大雨,两人被困在了一个小村。嫣儿一直卧病,只因前几日淋了一场雨。北冥战连夜上山去采中药,她不想喝的,但硬是被灌服!
咳!咳!咳……
几声清咳,嫣儿怒道:“你给我灌的是什么!”
“草药啊。”
“什么,你还跟非痕学医?这一路上怎么就没听你说过。”
北冥战勾唇道:“我哪有空学那些,就只懂些治皮外伤的药。不过,你这症状军营里出现过,当时我随着军医去采药。”
“你在给我乱吃药!”
“过两日就好了,别慌啊。”
北冥战拿着药碗离开,相当自信!完全不管嫣儿有多生气。可确实如他说的,这药还挺有效果的,一觉醒来头就没那么重了。
然而,这厮总往外跑,一天到晚没停过。某日,只见他在锯木头,问他话也不回。直到一辆马车的框架渐渐成形,嫣儿这才知道这厮原来做的是一辆马车。马车一点都不好看,可嫣儿的眼眶在湿润。
雨停,北冥战还是没走,直到看到她活蹦乱跳才说明日启程。为了感激这个老阿婆腾出一间空房,北冥战上山砍了几担木柴。临行时,老阿婆送了一些烙饼路上吃。
嫣儿仰着脑袋来回扫视着马车,那个欢喜就好像第一次见到马车一般。她拿起老阿婆给的烧饼,要走出去,刚掀开帘子,正赶马车的北冥战脸就黑了。
“别出来,少吹风!”
“哦。”
嫣儿乖乖的应了一声,数秒之后,一个烧饼从北冥战身后递到嘴边。北冥战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低头咬了一口,又将烧饼拿在手中,她这才舍得安静的待在马车内。
卧床数日,此刻哪里还闲得住。嫣儿开始翻翻马车内都有什么,一件蓑衣,帐篷,这是被褥?
“阿战,你啥时候买的被褥?颜色还挺好看的。”嫣儿好奇道。
“买?没那么多银子花。”
“啊~你该不会是把老阿婆家媳妇的被褥给偷了吧!她就喜欢这颜色!”嫣儿嫌弃的扔回去。
“哼哼哼,你瞎说什么呢!我哪好意思吃人家的,还要对人家儿媳妇下手。”
“……”
不能跟这厮好好聊天的!嫣儿双眉微拧,眸光落到了一个大袋子上。揭开一看,竟然是大米!旁边是两小袋子,轻轻一拉绳子,珠宝和银子!另一袋子闻着味像是腊肉,所以懒得再打开。不对,老阿婆家哪有这么多好东西,这厮究竟干了什么!
“你去打家劫舍了?”嫣儿的声音凉悠悠的,她记得某人是想这么干来着。
“不,是偷。”北冥战一本正经的在解释。
“君子爱财……”
“取之有道!我不是君子,我是反贼!再说了,你也不为我想想。”北冥战说到最后竟然委屈起来。
“想什么?”
哎~却听一声长叹,北冥战可怜兮兮的声音从帘子外面传来:“知不知道你有多难养,照你那个吃法,我身上的那点银子是走不出北境的。没办法,只能去地主家弄点东西来。”
嫣儿顿时火冒三丈,帘子掀开,怒道:“什么意思啊?你嫌我能吃,还是嫌我能花?”
“嫌你难伺候。”北冥战扭头,咧嘴一笑。
“呵,送白冰一个庄园可以,给上官鱼买个宅子,再加上万两白银也可以。本公主不就是多点了几个菜,你就觉得难伺候!你身上的银子还有我两个簪子的钱呢!”嫣儿怒目横眉。
北冥战忽然一阵头疼,她这醋味有点受不了。可他还是要争论道:“你那两簪子换的银子早让你吃没了。不是,这,这是两码事!我做事是有原因的。”
“哼哼,有什么原因啊?她俩,一个小鸟依人,一个妩媚动人,你这点花花肠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
北冥战只想狠狠的抽自己的嘴巴,为什么要去跟女人争论这些问题。他深呼一口气,笑问:“你想吃什么?”
“饱了!”嫣儿放下帘子,纳闷的坐在马车里,随后吃起了烧饼。
又连着数日,天气晴好。北冥战赶着马车,嫣儿眯着双眸靠在他背上像极了一只懒猫。没有勾心斗角的日子,也无法再去担忧灭亡,这一天天舒适得嫣儿都快忘了自己是谁。
城镇,村落,一路看着沿途的风景。嬉戏,耍闹,可能以后也就这般的在流浪。已经记不住这是逃离后的第几天,傍晚十分,马车停在一个驿站。终于可以好好的泡一回热水澡解去连日奔波的疲劳。
枕在北冥战的胸膛,嫣儿眯着双眸问:“咋们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不是说了吗?乌祁国,达牧是乌祁国的王子,必须跟着他混。”
“北境的事情他也参与了,他还能在乌祁国混得下去?”
“北境要找达牧算账,是隔着海。也可以骑马去,但要路过云天,你父皇会同意?”
嫣儿抬头俯视着他,很认真道:“为什么想到逃往乌祁国?”
“那里算是我的第二个故乡。”
北冥战只简单的说了一句,嫣儿又枕在他胸膛上。记得北境王妃说过,北冥战在乌祁国住过,有机会就顺道去看看吧。
深夜,两人睡得正熟。几道黑影忽然在门外闪现,北冥战的睫毛动了动,大手不禁握住身旁的剑柄。
咯吱,门被推开。感觉有人影在晃动却听不到脚步声,一股杀气袭来。北冥战猛的睁开双眸,剑一横,纵身起,血液飞溅!
碰!
两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