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北冥战又一次去寝宫。看嫣儿吃得好睡得香,他在殿外打个转就回了小屋。
沉默片刻,北冥战低声道:“恐怕这两帮人都要走险棋,你看好公主。我再回来的时候,你俩不准出小屋。”
说完,两人出了小屋。如厕,可身后跟着两个侍卫。须臾,这几人又回来了。但是,眼前这个将军术青知道是谁,光看背影就知道是郁青!
南境的侍卫离开,只剩他俩在屋内。术青低声道:“将军说不准出去。”
“……”郁青一阵无言。
入夜,北冥战潜在冷宫附近。他已经藏了一个白天,此刻身着的是郁青准备好的夜行衣,腰间是软剑腰带。他脸上贴着面皮,是赵应的模样,万一暴露了好让人怀疑赵应。本不想这样的,谁叫这厮把老子给甩了!
不敢贸然进去,只能暗中观察。从白天到现在,就那个老嬷嬷送了两顿饭,还是两个人的饭量!冷宫的周围静悄悄的,静到没有虫鸣声,鸟儿也不在树上呆。这情况令人甚是担忧,怀疑这冷宫外就藏着人,可就不知道在何处。
将近午夜,一队禁军经过,领头的人是夜司。夜司在冷宫附近顿足,只是扫了一眼四周,而后不紧不慢的离开。
子时过后,藏在灌木丛的北冥战快要睡着,忽然一阵清风,他又猛然清醒。远处闪过两只黑影,只是天太黑分不清是不是错觉。不管真假,此刻精神紧绷,这可是人犯困熟睡的时候。
须臾,只听嗖嗖嗖的声音传来,几个不明物体从视线掠过,直朝冷宫那边而去。不知是什么东西落地,那扁平的小盘在地面极速旋转,无数毒针蹦射出来。又不知什么东西撞击在树干上,冷宫的墙上,再弹回空中时,又是毒针散射。空中的第二个暗器北冥战知道是什么,他自己还剩一颗。
只是风中夹杂那嗖嗖嗖的声音令北冥战捏一把汗,还好是离得远!否则,夜黑风高,视物不清,何时中毒针都不知道。
这般出手,一定是某人来了!北冥战紧张的扫视周围,没看到任何人。而冷宫那边却传来呻吟声,还有好些人从树上摔落。数秒之后,已经听不到人发出的一丁点痛苦声,暗器却依旧在旋转。
又过了一会,冷宫那边只剩下风声。两道人影出现在远处,应该就是他俩了!北冥战正考虑着要不要出去,周围忽然又多了几个黑衣人,这群人聚在一块,再看这群人也就分不清谁是他俩。这些人走了进去,北冥战起身也要跟随。可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他又缩回了灌木丛。
须臾,夜司带着一群人疾速而来。一排排弓箭手列队,对着冷宫剑拔弩张,而里边明显传来了打斗声。北冥战窝着的这一堆灌木丛就夹在中间的边缘上,进退两难!
数分之后,打斗声渐渐消失。夜司手握弓箭,勾唇一笑,人站在最前方扯着嗓子道:“孤凤大人,在下夜司!龙渊并不在此,请孤凤大人随我走。”
走?孤凤一直在被这帮人追杀,也不知此刻是活着走,还是死了再抬走。看那一把把弓箭,估摸着也是第二个。不过,话放出去后,冷宫内是迟迟没有任何回应。
“孤凤大人,我们若是将你请出来就不好了。”夜司寒眸又冷了几分,薄唇轻启,她冷幽幽的声音响在黑暗中。
话音未落,后方嗖嗖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飞过来。夜司脸色顿白,扯着嗓子大喊:“盾牌!”
下一秒,所有人蹲下,盾牌接地顷刻围城一个半球。他们这群人就像是缩入了乌龟壳里面一般!
灌木丛那边,北冥战也一顿紧张。这距离太近了,会完蛋的!他赶紧后侧,躲在一颗大树后面还忐忑不安。
叮叮叮,当当当……
针和铁片撞击在铁盾牌上,如暴雨打落在屋顶上。一块多角体暗器飞过来,嵌入树干,离北冥战只有一尺。北冥战一阵唏嘘,可暗器竟然还在动。定眼一看,暗器的层层菱角欲挣脱飞出,北冥战心中一颤,慌忙往树上爬。
他如猴子一般飞踹上树,下方暗器碎片回旋,双腿只觉嗖嗖嗖的凉快。爬到树上也没敢逗留一秒,他一个纵身被迫跃向冷宫。然而距离太远,身体撞击在冷宫的墙壁上,好在双手紧抓住墙沿,北冥战这才得以越墙入冷宫躲避。
待到安静,夜司挪开一块铁盾牌,周围无人,只是冷宫的某一个角落有一群黑衣人翻墙逃离。看到的还是最后一个黑衣人离开!她扯着嗓子大喊:“给我追!”
说罢,夜司抬脚踩在盾牌上跃出保护圈,她第一个冲向那群黑衣人逃离的方向,紧握弯弓不断取箭支朝黑衣人射去。然天色太黑,一发没命中!
后方不知道怎的,又传来了暗器发射的声音。跑在最后的数人倒下,其他人慌忙立起盾牌,再回看黑衣人,那个方向一片黑暗。夜司没有停止追赶,蹦跑中她朝夜空发射了一枚信号弹。
这女人还安排了后招!北冥战慌忙翻墙逃离,飞奔一般。跑上长廊时,撞翻一黑衣人,这厮独自一人该不会是那个留守外面放暗器的吧?北冥战赶紧将人拉起来。
然而,这黑衣人战稳之后竟一直盯着本将军看,圆溜溜的眼睛满是震惊。北冥战不禁摸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面巾落了下来。他赶紧将面巾拉上,低声冷喝:“看什么看,快走!咋们得马上联络孤凤。”
说完,北冥战就带头走。脸上贴着面皮,他的身份可是赵应,这厮此刻应该能下得了命令。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