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偷(1/2)

关河冷落，残照当楼！

一层层琉璃雅间，有人在风中，轻轻吟唱：天暮衡皋，不可休思；对酒当歌，消得离思；凭君兰桡，可解芳思。。。

“哈哈哈，一年一度的衡皋夜宴，每次举行都可谓盛大绝伦，这一次较以往更气魄，只不过听说衡皋楼这次订下的规矩也大得吓人”。

“这个兄台可以不用担心，只要我们不闹事，想来也没什么问题”。

几乎每一层楼中都可以传出类似这样的声音，参加夜宴的客人们要么出生于大族，要么有自己的价值，但不管是谁，都不是寻常百姓人家。

与这热闹非凡的景象不同，在衡皋楼另一处偏僻的房间里，此时正有七八人，围着一个少年，气氛有些冰冷。

夜晚的风带着些许的清凉，泠泠的跳跃在衡皋的月色里，吹皱了一池静水。

“老板，他是苏家的二公子，不过出生时便遭人暗伤，无法修炼，故不受家族重视，此次夜宴随其四叔苏宁而来”，一位侍从模样的青年人贴在他身边衣着华丽的中年人的耳边轻声说道。

“原来是苏二公子呀，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只是想不到堂堂苏二公子为何在我衡皋楼做起小偷这行来了？”衡皋楼老板微眯着眼，语调平缓却带有一许飘忽

“我没有偷。。。”那少年言辞坚定，准备继续说下去，却被一位身着黄色蟒袍的中年人喝止住：

“但衡皋楼的珍宝翡翠夜明珠在你的手上，你又作何解释呢？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撒谎倒是有些本领”。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偷。。。”那少年有意无意的冲撞了下

“苏二公子，你真以为你仗着家世，就可以随意猖狂了吗？”

“这少年竟如此的不像话，态度极其恶劣。”

“薛老板，此酒楼在你手上经营多年，还没见过一个少年如此的不懂礼数，不管是哪家公子，都要惩戒一番啊。”

。。。。。。

“为了我，不至于冒犯这么多前辈大动肝火”，随着少年的这句话落地，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会

“苏二公子，这夜明珠已找到，只要你承认了，我家老板会从轻处理你的”，另一位侍从，站在衡皋楼老板的身边，巧言令色的对那少年说道

那少年静静的站在众人的中间，听着周围的前辈们不断对他的呵斥，他没有丝毫恐慌，因为他知道，这夜明珠不是他偷的，只是连他也不知道，这珍宝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手中。怪只怪他身上没有任何灵力，怨只怨他在家族地位低下，所以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甚至没有人肯听他的解释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偷，你们可以随便处置我，但是，请你们不要说我偷。”

“你去，把苏家四爷请来”，薛老板有些不耐烦地命令着他身边一位侍从

“是，老板。”侍从倒是答应地很迅速

那少年依旧静静地站在众人中间，好似这一片天地没有发生丝毫变化，他还是挺着腰，独自面对着这些前辈，眼神充满坚定！

“你说你没偷，那东西怎么在你手上？”一位穿着一袭紧身红罗裙的少妇，一边摸着她脸上的一粒粉红痘印，

一边语气轻扬的说道。顺便，她微斜着眼，向他投去了一两眼，不屑，鄙夷，不相信，不耐烦，似两道无物可挡雷电，刺透了宇宙洪荒，刺进了那少年的心，让他悴不及防黯然下去

他们的话，他可以不在乎；他们的眼神，他以为他也可以不在乎。因为他心底有种声音在告诉他，他没偷。他不需要别人的理解，就如他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可是就在刚才，那少妇充满不屑的一瞥，深深烙在了那少年的心里，让他心里泛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苦水。这些年，这些岁月，他失去了许多，自卑笼罩着他幼小的心房，别人的鄙夷爬满了他瘦弱的身上，他需要尊严！

经过交涉，苏家四爷脸色有些疲倦，他狠狠瞪了一下苏二公子，暗暗却有些欣喜

“苏二公子，签了它吧，苏家四爷已经为你求情了，看在你四叔的面子上，我家老板便为你开一次恩”，侍从从老板手里接过一张纸，上面写着，“偷盗夜明珠，态度极其恶劣，罚断一只右手”。

“我不签！你们可以打断我的手，但我绝不会签。”那少年依旧挺着腰，独自一人地面对着这些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前辈们。

往日，他对他们充满着敬仰，一直希望可以成为他们这样帮助很多很多的人，甚至他因敬畏他们，而不敢直视他们；而今，他明白了，这些所谓的强者，也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之徒，就因为自己无意间冲撞了他们，因为自己在苏家的地位不高，因为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是不能修炼的废材，所以他们无所畏惧，还可以借此，来提升衡皋楼的名声，来试探我族对他们的态度，这一招，对他们来说，利大于弊，可以一试，但他们却不分缘由，连我的一个解释都还没听，就对我下惩罚了。

“四爷，薛某知晓你于心不忍，所以就请四爷退后，小邓，你去执行吧”。

那位叫做小邓的侍从听到后，应了一声，便带着苏二公子下去了，不久后，一声凄厉的声音传来，苏二公子右手骨自此被断掉，在他疼的将要昏迷的一瞬间，他内心有一道声音充斥着他每一道神经，让他忍着疼痛一一牢记这些人

“今日你们对我所做的一切，他日，我定会回来，百倍的偿还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