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苏忆做了一个噩梦,在梦中她梦见了她师父、杜若、林樾、晚笙还有整个方丈山的人,他们拿着刀,追着她,要剜她的心。苏忆一直跑一直跑,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心便空了,流着血,最后她满身是血地倒在了云潜山。狐妖王弯下身,妩媚至极地对她说:“苏忆,你跑到哪儿都是一样的,所有人在意的不过是你的心,想要的也是你的这颗心。”梦中的狐妖王笑得癫狂。
苏忆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一身冷汗,一捂脸,才发现有液体从眼角流了出来,是眼泪。
苏忆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过是知道仙界有了叛徒,怎么就会做这样的梦,居然还哭了,真是不争气。”眼泪这种东西,自她有记忆以来,便未曾流过。
苏忆起床洗了个澡,穿戴整齐,照了照镜子,朝镜中的自己笑了笑,突然又想起了那个梦,苏忆苦笑道:“怎么还变软弱了?不过是一个梦罢了。”
待苏忆下楼吃早膳时,就只有晚笙未到了,苏忆走到杜若旁边的位子,刚一坐下,旁边的位子就立马被人坐了。只见乐正锦书带着玩世不恭的笑,连吃饭的样子都十分潇洒帅气,惹得客栈中的女客人纷纷为之侧目。后来晚笙来了,更是惹得客栈中的男客人投来炽热的目光。晚笙被看得有些心烦,转头狠狠瞪了一眼那些看她的人,然而结果只是让他们产生了她方才是在瞪谁这样的争执。
乐正锦书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面不改色心不跳,仍带着苏忆觉得欠扁的笑容,说着让苏忆当耳旁风的废话。杜若用手肘碰了碰苏忆,朝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他们另去坐一桌。苏忆倒觉得没什么,反正也没在看她。于是苏忆又给杜若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又没在看你,你走什么啊?
杜若瞪了苏忆一眼。苏忆回了杜若一个眼神,意思是,我马上就吃完了,吃完出去逛逛。
杜若回了苏忆一个眼神,意思是,你快吃。
苏忆三下五除二喝完了粥,手上又拿了一个点心,准备边走边吃,刚一起身,乐正锦书也跟着起来。杜若和苏忆同时起身,晚笙见他们都起来了,也站了起来。
杜若和苏忆对视一眼,还未怎么交流,突然便被一把扇子隔开了目光。乐正锦书不知从哪里变来的扇子,挡在了苏忆和杜若之间。
“有话直说,眉来眼去的做什么?”乐正锦书说话时笑着看着杜若,而杜若只觉不寒而栗。
苏忆心想,这下你不懂我什么意思了吧!
“晚笙,你站起来做什么?”苏忆淡淡道。
晚笙自是不会说是因为看到他们站起来,所以自己也不自觉站起来,便道:“我吃饱了,要回房了。”说完便向房间走去。
待晚笙上了楼,便看着晚笙的背影大声道:“夫人这几日愈发嗜睡,想来是因为有了身子的缘故,老爷可要对夫人多加照顾。”一阵叹息之声传来。
还未待乐正锦书反应过来,苏忆便继续道:“杜若,我们去给夫人买点补药。”
杜若连忙跟着苏忆跑了出去,而乐正锦书不知何时已被施了禁制,动弹不得,片刻后再追出去,早已不见人影。
而此时,一条繁华的大街上,苏忆和杜若,以及换了一个普通模样的晚笙正愉快地在逛街。禁制自是晚笙下的,因为在苏忆问她话的同时传音给她,说她知道怎么让那些人不再看她,只要她让乐正锦书暂时不能动弹和说话。
“锦书师兄一定会生气的。”杜若仍心有戚戚地嘟囔了一句。
“生气就生气呗,让他生气总比让我自己生气好。”苏忆随意道。
“苏忆,你确定回去后不会有人看我?。”晚笙环视一周,想着要是变回原样,肯定又会一群人盯着她看。
“客栈那么多人都知道你是有夫之妇,还有身孕,怎么还会看你?”想了想,又道:“就算看也是偷偷看,绝不会像今日那般,你放心吧。”
晚笙扬起下巴,神情倨傲地看了眼苏忆,道:“在方丈山的时候我错怪你了,抱歉。”
苏忆想了想,方才意识到她应该说的是她的着装问题,某人要按她之前的穿着到人间,今日绝对不止客栈的人会看她。苏忆淡淡一笑,心想这态度也算道歉?不过想想晚笙的性子,能听她说这句话就很难得了。
苏忆他们来的是江南一座人口密集、经济繁荣的大城市,与云潜山下的小镇风光是大大不同,想到十年之前自己还在镇上当乞丐,风餐露宿、衣不蔽体,而现在却能在此大摇大摆地逛街,苏忆一时感慨万千,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走进了一家富丽堂皇的首饰店,就这样,三人完全忘记此行来人间的目的,不亦乐乎地逛着街,直到日落西山晚霞明,三人才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客栈。
回到房间,苏忆将东西拿出来都摆在床上,大多是些姑娘家用的东西,什么手帕、发簪、耳环、胭脂水粉之类的,苏忆蹲在床沿,微笑着看着这些东西,她想,若她被剜心后侥幸活了下来,她以后也要像晚笙那样,好好打扮自己。至于现在,苏忆把东西包好,放进乾坤袋中,顺便拿出一本书,翻看起来。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变得强大!
苏忆这边正挑灯夜读,琅嬛阁的弟子们却都在外面忙着抓妖,而晚笙逛了一天,早就累到不行,引来海水倒在澡盆里,便躺在澡盆里睡着了,鲛人族还是在水里更加自在些。好在林樾给她房间设了结界,所以苏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