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残余的士大夫紧锣密鼓的进行谋逆,而燕京的宴会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之中结束,众臣对着太上皇一一叩拜后,缓缓的离开。
当众臣离开后,锦衣卫进驻延福宫,数十个身穿黑色锦衣的带刀侍卫隐没在延福宫内。
而在延福宫外,一支铁甲士卒驻扎在一旁,守卫延福宫,驱逐那些妄图进入的腐儒。
“太上皇的心思怕是没有消散啊,这天下怕是会多了些纷乱!”
走出延福宫外的姜夔满脸苦恼,一旁的北上长儒,嘿嘿冷笑道:“做了几十载的帝皇,哪有这么容易放弃权势的,当国家倾覆的时候,或许还可以大公无私,可是生平世界的时候,怕是难舍权势啊,不过如今天下已定,他们还能够翻出什么浪来不成!”
“韩公可有什么见解?”两人笑着将目光望向韩世忠,听到两人的话语,韩世忠笑着道:“我乃是武人,只知晓如何打仗,这些事情自然唯诸位大人为首了,不过我已经派遣铁轮带领三千步人甲驻守延福宫外,便是飞鸟也难进。”
“哈哈,韩公果然是秒人,这延福宫自然是飞鸟也进不得,出不来,陛下惦念着骨肉亲情,吾等却不能太过感情用事,免得辜负了这天下百姓。”
姜夔哈哈一笑后,便有些阴冷道。
“不错,三大王的行为有些孟浪了,看来是陛下对诸王太过怀柔了,陛下是圣明君主,自然要惦念这些骨肉之情,这个恶人便由我们来做吧。我麾下的那些御使大多可都是愣头青,有他们苦头吃的。”
北上长儒的声音冰冷,这话语声让刚刚回到府邸的三大王和赵构身体都微微一颤。
三司的三个长官的这一番议论在第二日便在整个燕京掀起了滔天变动。
麒麟阁下属的御使上奏弹劾三大王和八王赵构行事孟浪,不守礼制,蓄养私奴,房屋建造违制等,要求削减他们亲王之位,朝野上下的弹劾让两人神色大惊。
赵楷如何不知晓昨夜宴会中的行为得罪了燕京一系的大臣么。
赵构更是苦笑起来,知晓自己是被自己的三哥连累了,两人在被弹劾的当天便来到皇宫向赵枢请罪。
只是赵楷的马车还没有到皇宫外,御使又以两人的马车用了六匹战马来车而违礼,被一干御使逼出了马车,簇拥着来到紫宸殿。
此时赵枢正在和姜夔、苏致远等人商议科考改革的细节,见到被众多御使簇拥来的两人,也是一愣。
赵枢见到两人的时候,两人很是狼狈,衣衫不整,满脸苦笑,见到赵枢后,立刻跪倒下来:“臣弟有罪。”
“臣弟亦有罪!”
看到两个兄弟如此模样,赵枢上前扶起了两人道:“何罪之有,不过是小小违制罢了,起身,起身。”
“陛下,违制乃是于礼不合,于名不正,名不正则言不顺,名正则言顺,可见这礼制的重要,岂能随意变动,天下之礼乃是帝王之尊,帝王之威严,更不能轻授他人,陛下若不遵循礼制,天下难安啊!”
一个国字脸,仪表不凡的御使手持护板,高声道。
赵枢看了下这个御使,笑道:“你是李杰吧,湖北清河县人,当年你考核讲武堂,现在应该是一个将领,怎么跑去当了御使?”
“陛下记得微臣?”李杰听到赵枢说出自己的姓名和籍贯,神色激动之极,旋即想起自己言语有失态,立刻躬身道:“微臣孟浪了,当年微臣考核讲武堂后,本应去破虏军中担任百夫长,只是后来见到士林之中的文人胡乱言语,有失我天朝威严,便征聘了御使,检察朝野无法、无礼现象。”
李杰神色激动,心中明白,他是御使,履行职责便是对陛下最大的效忠,其他人见到李杰被陛下记住了,心中也是激荡。
“嗯,那你们说说朕的这两个兄弟怎么违制了?”
赵枢笑着说道,同时命人给赵构和赵楷看座。
“惛王和康王私自蓄养奴隶,乘坐的马车、居住的房舍都有违制之举。”
李杰上前恭敬道,话语中却没有丝毫退避之意,这话语刚说完后,两个太监将两个椅子端给赵构和赵康,只是两人还没有坐下去,另外一个御使便上奏道:“陛下,康王和惛王此时乃是戴罪之身,岂能坐与上位。”
“额?无妨,诸臣皆辛苦了,全都看座!”
“陛下,不可,君君臣臣,吾等岂能在陛下面前同坐,这乃是违制。”
又有一个御使上前奏禀起来,这让赵枢神色微微一愣,脸上挂着一丝苦笑,这御使的职责就是检查和弹劾,自己倒是不好说什么。
看到这情景,赵构和赵楷也意识到这些御使弹劾自己怕不是赵枢的命令,想到此处,他们也明白,定然是北上长儒了指使的了,这御史台虽然是李纲领着的,只是李纲因为宴会未到,被陛下责罚闭门思过,怕是不知晓这些事情。
“既然陛下发令了,尔等就坐而论政吧。”姜夔看到赵枢有些尴尬,也教训了赵构和赵楷,便上前笑道,只是话语刚说完,李杰等人便一脸怒气的看着姜夔道:“阁老乃是中枢之首,更应该遵守礼制,遵从礼法,为天下做出表率,如何可以说出此番言语。”
“我大宋法典既然制定,那便要遵从法制,否则置法典何顾。”这些御使中有儒家门人,也有法家的。
几个御使顶的姜夔脸色微微有些羞怒,可是这些御使却恍若未见一般。
见到姜夔也吃瘪了,赵构和赵楷心中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