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正北一时有些语塞。
他和夏紫之间能有什么仇恨啊?用句不好听的话说,夏紫就是他的摇钱树,取款机。他巴不得她活的好好的,久久的。
他说过了,他杀死夏紫是无意之举。
如果她当时能给钱给的痛快些,他怎么会一气之下冲动的掐死她呢?
所以说,他这个算过失性杀人吧?法官在判刑的时候会不会考虑到这一点,从而减轻他的刑期呢?
如果他这个想法被宋银银知道,肯定又会引起她的一番冷笑。
还减轻刑期?杀了人后不主动自首,还企图逃跑,不罪加一等就算了,他怎么还好意思提出减轻罪名呢?
“是因为钱吧?”即使苏正北不说,宋银银大概也能猜到原因。
像苏正北这样的人,眼里除了钱,估计就是钱了吧。
亲情在他眼里,根本不存在。
若是存在,当年他就不会抛弃夏紫,也不会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对她不管不问了。
苏正北趴在位置上,再次强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要的就是钱而已,她乖乖给我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拒绝呢?我在外面赌钱欠了不少人钱,我要是再不还那些人,那些人扬言就要砍我,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宋银银还是之前那样,对他没半点同情之意。
这样的人有什么可同情的,明明身体健康,却不老老实实工作,积极向上生活,一天到晚就痴迷于赌博。
按照他说的说法,他在外面应该欠了不少gaodai吧?要是正常的借钱,人家也不会扬言要砍他。
“那是你活该,你对夏紫从小没尽过一个当爸爸的责任,你说你有什么资格问她要钱,还为了钱杀了她?”
苏正北自知理亏的耷拉下脑袋,他是没养过夏紫,但他至少给了她一条生命不是吗?
因为苏正北的认罪,蔡萌芽这边便没再去找杜小双了。
她和原木生直接开着车,返回了警局。
看着苏正北签名的认罪书,蔡萌芽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她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而这时,左溢正好拿着尸检报告从他办公室位置过来,“蔡队,这是死者夏紫的最终尸检报告,你要不要看看?”
这不是废话嘛,蔡萌芽手一伸,直接将报告从他手中抽过来。
目光简单在报告上扫视了一眼,蔡萌芽不禁发出疑惑,“在死者脖子间发现两道勒痕?这是什么意思?”
左溢推了推鼻梁间的金色边眼镜,“也就是说,有两个人曾掐过死者的脖子,所以留下了两道不同痕迹的勒痕。其中有一条勒痕痕迹略深,但勒圈较小。初步判断,那条略深的勒痕是来自一个女人的手,正常男人的手应该没有这么小。我对比过苏正北的手,以他两只手的直径,那条浅的勒痕很可能来自他,但那条深的勒痕绝对不是来自他。”
蔡萌芽抖动着报告,不敢置信的确认道:“你确定?”
如果按照左溢说的,那杀死夏紫的凶手极有可能不是苏正北了?
再按照他所说的,那条深的勒痕的圈数比较小,像是女人手才会产生的圈数。那凶手不是周莹就是杜小双了?
左溢对自己的专业知识非常自信,“确定,当然了,你要是不相信我的判断,我也没办法。”
蔡萌芽不是不相信,而且觉得以他这个办法判断勒痕,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那死亡时间呢?”
左溢心想报告不就在你手上嘛,你自己不会看?不过这样的话,他断然没什么胆量说出来。
虽然他才来这里代替施洁工作,不过师姐有反复跟她交待,这里的人谁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这位蔡队长。
因为其他人都很好说话,唯独这位蔡队长严肃正经,开不得一点玩笑。
你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她,她能想出一百种方法在工作中变相的折磨你。
虽然传言不一定是真的,甚至带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左溢可不敢以身试法。
“死亡时间是昨晚的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蔡萌芽再次发出疑问之词,“你确定?”
左溢要疯了,话说这位蔡队长对他的专业知识就这么质疑嘛,他好歹也是毕业名校,正正经经的法医学优等生,她连续两次问他确定嘛,这是对他能力的极大否定!
因为生气,左溢声音不自觉提高,“我确定,非常确定。同样的,蔡队长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喊你认为可以值得相信的人来对尸体重新解剖。”
蔡萌芽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现在犯罪嫌疑人已经认罪了,他这时候跑来推翻,她当然要再三确认清楚。
这不是对他的质疑,而是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
“小左,别介意,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按照你的尸检报告,我们现在抓到的这个犯罪嫌疑人,他很可能就不是真正的凶手了。”
左溢对谁是凶手谁不是凶手不感兴趣,他只是一个法医,所谓的工作职责就是真实清楚的反映尸体上的一些特征,其他的跟他无关,他也自知帮不上什么忙。
“反正这是我根据尸体特征得出的一些结论,你们可以作为参考,也可以不予理会。”
左溢对自己的报告结果还是非常自信的,他觉得他应该不会出错。
当然了,会不会以这份报告作为判断案子的证据,这是蔡萌芽她要考虑的问题。
她作为刑侦队的队长,查案子应该是她的强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