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已知这可是必问之题,也就没有犹豫,用准备好的说辞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并无擅长之事。”
大殿上本对二丫兴趣恹恹的一众贵人们,听得二丫这回答,倒是又开始把注意力投至她的身上。
这自然也引得皇后好奇,“没有擅长之事,总也有喜爱赏玩之物吧?”
二丫知道皇后所说的赏玩之物自然是些乐器,诸如那琴棋书画中的琴,以及萧笛之类。可这些于二丫而言,那确实是更加不会的。
其实她想故技重施,但又考虑到此时自己所在的地方可是皇宫大殿,也就自然不是那寻常的赏花之宴可比的。所以如耍剑,荡秋千,讲故事这般的雕虫小技,实不足以让二丫在这大殿上囫囵过关。
可宋嬷嬷说过,贵人问话,不可不答,而且回答时,还得看相问之人的情绪行事。所以二丫对此的解释是,有些时候能坦白的便坦白,但不好答的话呢,就该是需要说谎时便就说谎吧。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因刚从江南而来,所以也不知京中小姐们平时喜爱赏玩何物。但是如果是按照臣女的家乡岭南的习俗,也许这喂养那鸡啊什么的,臣女自觉比这京城小姐们要擅长的多。”此话蕴涵了些乡野粗俗之事,所以二丫还真有自信贵人们会不喜。
但有时粗俗了,却引得听的人觉得新鲜至极。但如何能证明二丫所说的话可是真的呢?虽则这御膳房确有活鸡,但是大殿乃是庄严之地,这如若真是弄得鸡毛乱飞,到时如若传到圣上的耳中,那便很有可能会被怪罪下来。
可总也有办法试上一试的,“去把雪儿抱来。”皇后打算让身旁的宫女把一只混身白毛的猫给抱来。
而二丫原以为这说到喂鸡什么的,应是让这些贵人们不喜才是,而且这么一来,这一旦使之鄙夷了,那便是意味着她自可安全放出宫。所以此举乃两得之事呢!
但,此时皇后却让人把白猫抱来...难不成是要她喂养这只白猫?二丫还真有些想不到。
而果不其然的,皇后对二丫道,“这只小畜生不知为何最近不肯吃东西,可太医说它并非生病,所以不知顾小姐可有办法?”
二丫看一宫女抱着白猫立于她的面前后,她还心里暗道,这鸡鸭鹅和猫可是区别很大吧,她说她喂过鸡,但也不代表就似那会治畜生的大夫一般。还能知道这猫为何不吃东西?
而且这猫儿。看起来是挺温顺的。但当她与它一对眼后。它便显露出很不削的样子,而且与其说它蔫蔫的了无生气,倒不如说它是混身懒懒地,似乎还在怪你打扰到了它。
“回皇后娘娘。臣女认为这鸡和猫儿到底还是有些不同...所以如若最后臣女终不能让此猫吃东西,那么还请娘娘不要怪罪臣女。”二丫于这点上倒是聪明了,知道要先弄到免死金牌再说。
皇后知道其意,也就笑道,“恕尔无罪。”
二丫这才大胆了起来。她有些头绪,想着先让宫女拿了些这白猫平时喜爱吃的食物,可她哄着它诱着它吃,这猫还仍就眯起了眼,那样子根本是不想理二丫的。
怎么回事呢?二丫弄不懂。但有时回忆却能帮她的忙。而在她小时,这村里养狗乃是用在为家看门,至于猫,村里人少养,所以大多是外来的野猫。
记得有一回。她家的狗曾出门几天未归,但归来后就一直不吃东西。然后她爹就说,这狗儿兴许在害相思病了。
相思病?二丫当时还真不信这狗还会与人一般害相思病么?
而此时她看这猫儿的情况,倒是与她家的狗很相似。也罢,试上一试便知了嘛。
于是二丫先是重又施礼向皇后问道,“皇后娘娘,臣女想请问一个问题,这雪儿可是雌性?”
“确是。”
二丫于是有些笃定道,“再请问皇后娘娘,这宫里可还有养猫的?”
皇后听得二丫一问,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宁妹妹宫里的猫儿可还在?”她故意问道。而且她知这只猫还是只公猫。
二丫本不知谁是宁妃,但于座位上有一华服宫装女子缓缓离座道,“回皇后娘娘,那小畜生还在呢。”
“好...你让人把它抱来吧。”宫里如今,皇后只忌讳宁妃,因为宁妃是后宫众妃中唯一生育了名成年皇子的妃子,所以皇后没让人直接去抱她的猫来,只此举也是全了宁妃的脸面而已。
“是。”宁妃神色不明地让自己宫里之人把猫儿也带到此殿中。
而说来也真神,这白猫一见这花猫,立即精神了,而且两只猫儿还在交颈互相顺着对方的毛发。
“哟,还真是...”
“这对猫儿竟真的与人一般,害相思之苦呢。”
贵人们看到这两只猫如此,都在啧啧称奇中。而有些人心知肚明,只道怪不得害相思病呢,无奈一只是皇后所养,另一只则是宁妃所养,这如此这般,哪能不害相思病呢?
既然又可在一起了,白猫自然也就有了食欲,二丫乘机试探着把食物放于手中去喂它,而只这一伸手,那白猫便自个儿凑了过来。
“真吃了呀!”
“是啊...”
二丫见贵人们露出了笑容,也就于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可这也只是她碰到好运而已,所以只希望此关一过后,便就这般结束了吧。
但就在这时,从大殿门外又传来太监之声,“太子到。”
而这太子一来,大殿中除了皇后,其余嫔妃都向太子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