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墨眸微眯,薄唇勾出冷笑,“你找我有事,那就说重点。”
他看着这个女人长大,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今天有备而来。
宋安安瞧着他没有耐心的模样,忍不住就扑哧的笑了出来,她低头,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手指缓缓的推了过去。
男人瞥了一眼,“什么东西。”
宋安安眯着眼睛,脸上的笑意漫不经心,声调是刻意的缓慢,“抱歉,战大少,我反悔了,二十五万买我一夜,太便宜。”
何况,根本不止一夜。
她纤长的指尖点了点那张卡,“钱,我还给你。”
说起来,宋老真是大方,一说她要逼婚,二十五万眼睛都不眨就拿了出来。
战砚承的眸子里浮起笑意,如碎冰一般,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哦?二十五万不够,那两百万?还是说,你想要两千万?”
他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笑话。
宋安安垂着眸,绯红的唇撩出笑容,她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轻声慢语的开口,“两千万怎么够,我是女孩子,后来想了想,怎么着都得要战大少娶我才是。”
“宋安安,”战砚承眼底的讽刺更深,“你在做梦?”
娶她,这辈子都不可能。
“做梦?”宋安安玩味一般的咀嚼着这两个词眼,“我不做梦已经很多年了。”
她抬着眸,望着对面的男人,浅浅出声,“信不信,我要嫁给你,你想不想,都只能娶我。”
战砚承冷冷的一笑,“宋小三,你以为我要了你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么,趁着我好好跟你说话,见好就收。”
他望着她的精致的小脸,一字一顿的道,“做我的妻子,你永远不够格!”
对他而言,她宋安安就只有不够格做他的妻子,只有让他任意发泄,做见不得光的情人的份儿么?又或者,在他的眼里,她廉价得只值那几个钱。
“战砚承,”她收起自己出神的心思,淡淡的笑着,“我从十七岁离开宋家去美国,只改变了两件事请。”
她没有叫他砚承哥哥,这个她叫了十年的称呼,也没有像回国后一样,叫他战少,她叫了他的名字。
“第一,我告诉自己,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她明眸含笑,还是无比嫣然的模样,“第二,我再也不会做梦。”
十七岁,她失去了她的梦中情人,甚至是,做梦的权利。
她施施然的,从包里拿出一张类似是化验单的纸,手一扬,白色的纸张轻飘飘的落在桌面上,他的手边。
“验伤报告”四个斗大的字出现在他的面前,战砚承顿时眉头紧皱。
少女眉目慵懒,似乎是极其漫不经心一般,她的手指微曲,“看见上面是怎么写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