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室大约待了半个小时,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等着了,小圆桌上摆着还在冒香气和热气的面条,撒着匀称的葱花,看上去很可口。
“过来吃面。”
宋小诺将擦头发的毛巾随手一扔,眼睛看着静立在那里的男人,“我不想跟你吵架,也不想让这些事情影响我的心情和孩子,”她没有走过去,只是站在远处,心平气和的道,“给你三天的时间,为她安排合适的医院和看护,也给你时间想清楚怎么补偿她或者感谢她,我不想让她破坏我的爱情和婚姻。”
“三天后,她必须消失。”这句话,她的语调平淡,却斩钉截铁得没有任何回缓的空间。
凯撒没有回答她,也没有说话。
宋小诺觉得她委实饿得厉害,于是走过去在沙发前坐下,拾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的面条往自己的嘴里送。
“小诺。”男人走到她对面的沙发上,漆黑的眸看着她,低沉的嗓音很温淡,“她是病人。”
宋小诺慢斯条理的吃着面条,淡淡道,“别说她只是病人,就算是绝症患者也一样,”她咽下口中的食物,抬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你想留她在身边亲自照顾的话,我走。”
“宋小诺。”男人的语调下沉,夹着逐渐深沉的怒意。
她抬头,扬起自己的笑脸,“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的意思很清楚,有她没我。”
他温淡的神情逐渐转为冷淡,只是说话仍旧是温和的,“小诺,”黑眸里收敛的逼迫点点的释放了出来,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着,“她现在的样子见到谁都会尖叫,我留她在庄园是因为她几乎在庄园长大,医生说她需要时间慢慢恢复强行抽离她记忆里唯一熟悉的东西会加重病情。”
凯撒看着女人的脸,眉心紧紧皱着。
他这样的男人,是鲜少或者说极其不屑向谁解释什么的。
这样仔仔细细的向宋小诺解释,在他这里已经是相当难得了。
“所以呢?”
“她会被治好,”凯撒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在这段时间内,我跟她不会做任何的逾距的事情,嗯?”
“什么是逾距?”她笑了下,因为确实好笑,“是不是都要滚到床上才算是逾距?”
“宋小诺,”他的眉蹙得更紧了,压抑着的不耐的情绪已经隐隐的泄露出来,“你别无理取闹,我已经跟你结婚有了孩子,我以前没有对她做什么,以后更加不会对她有什么。”
看来凯撒公子是真的觉得,滚到床上去了才算是有什么。
宋小诺用力的握着手里的筷子,“原来你知道你跟我结婚了我们有孩子了?”她眯着眼睛嘲讽的笑,“那你养着她算什么?”
男人疲倦又头疼,“她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沙哑的声音面无表情,“我有责任治好她。”
“那我呢?”她手上的关节泛出白色,需要如此用力才能压抑住她身体里喷薄的怒意,“我嫁给你我为你怀孕,你对我没有责任吗?”
凯撒看着她,她的眼圈已经逐渐的泛起红色了,他闭了下眼睛,从沙发上起身,转移了话题,尽量温柔的道,“你先吃面,你不饿宝宝也要吃东西。”
他看上去那么累,好像跟她说话应付她是件很累的事情。
宋小诺忽然就想起她到京城的第一个晚上她打电话给他也是十分疲倦,原来不是因为工作了,她忽然就窒息了下,握着筷子的手因为无力而缓缓的松开了,“你去公司吧,我自己会吃。”
“等你吃完我再走。”
宋小诺不再多说什么,低头拿着筷子喂着自己吃面,她的动作很慢,说得更准确一点就是机械,握着筷子夹面送入唇边,然后咀嚼,咽下,不断的重复。
凯撒的眉头越皱越紧,直到二十分钟后她将面吃完,他将水杯递到她的手里,看着她喝完,又抽了张纸巾擦拭她的唇,动作细心温柔,“乖,累了就睡觉。”
“嗯。”她垂眸答道,说是这样说,但她坐在沙发上并没要动的意思。
凯撒只能起身将再度将她抱起来,走了几步掀开被子将她放进去,拉上窗帘室内的光线一下就变暗了,他再转身时,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走到她的身边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吻,“小诺,别为她跟我吵架,”指尖抚摸她的脸颊,“我晚上早点下班回来陪你。”
女人闭着眼睛没有给她回应。
他直起身子走到床尾的时候,听到女人微微有些沙的声音,“把她弄走,你不动手的话,我会亲自动手。”
凯撒没说话,收拾好碗筷就起身离开,将门带上下楼了。
她躺在被子里,不知是冷还是疼,身子逐渐的蜷缩起来,她的手搁在腹部上,阵阵的头痛。
搁在的床头的手机震动,响了将近一分钟她才伸手摸着去接。
“喂。”
“小诺,是我。”无忧温静的声音自电话的那端传来,“宋雪生病了严重吗?”
她缓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这话的意思,“没事,只是有点小感冒。”
“那就好。”无忧笑了笑,“你是不是在睡觉?那我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
“嗯,好的。”
她的声音有点不着痕迹的异样,无忧以为是她太累了所以也没有多问,只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昏昏沉沉,醒醒睡睡,她睡一觉比没有休息还要累,抚着自己的脑袋爬起来换衣服,手搭在扶手上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