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洛阳城已经炸窝了,灯会上被梁师泰打死的是长史魏慈的大儿子魏信。魏慈的三个儿子中这个魏信是最有出息的,魏信从小就天资聪慧,甚得全家宠爱,长大之后也是才华横溢,现在刚三十岁就已经是洛阳的司马,官职只比魏慈低半级,他一度被认为是魏家能够超越魏慈更上一层楼的希望,全家人都对他寄予厚望,结果却被梁师泰一棍子打死了,魏慈的愤怒可想而知。
魏信的尸体就摆在了魏家的门厅中央,身上盖着一块白布,他没有马上出殡,原因倒不是魏慈想多看他儿子几眼,而是他准备将梁师泰抓获以后在他儿子面前千刀万剐之后再出殡。
全城捕快肯定不够用的,魏慈直接调动了军队,挨家挨户地进行搜查。
银胡开始判断的没错,当时看灯会的人群中很快就有人认出了梁师泰,而后几十个官兵冲进了刀剑无眼兵器铺,却发现兵器铺里早已人去楼空,不但梁师泰不在,连他师父也已不见了踪影。
但由于四个城门全部发布了禁令,只许进不许出,所以魏慈坚信梁师泰师徒肯定还在洛阳城中,“就算把洛阳城挖地三尺也要把杀害我儿的凶手找出来,”魏慈在他儿子尸体旁咆哮着。
而躺在地上的魏信可能觉得自己死得挺冤,自己好端端地出门看个灯会,怎么就被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二愣子打死了呢?
或许他已经忘记十几年前他曾做过的一件事,当然,这种事他肯定做过不止一次,忘记也很正常。
在离洛阳二三十公里的距离,有一个小村庄,村子东头住着梁雷一家,梁雷是个铁匠,平时帮村里人打打菜刀锄头什么的,生活过得倒也富足,更让他开心的是膝下一对儿女都很听话。
这天梁雷正在帮村里人打造锄头的时候,听到自己家门口有喧闹的声音,他放下手中的活计到门口一看,顿时气得暴跳如雷。
门口正有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带着几个随从把他十八岁的女儿围在中间,那个公子哥还不时在他女儿身上动手动脚,她女儿吓得小脸煞白,眼睛汪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住手,”梁雷大喝一声,把那个公子哥吓了一跳。
趁他们一愣神的工夫,那个姑娘赶紧跑到了梁雷身后。
“你是她爹?”公子哥有些意外,心说这么一个黑大汉怎么能生出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儿。
“是的,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梁雷道。
“你是她爹那就再好不过了,那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公子哥打开手中的折扇,轻扇了几下,其实那时是春天,天气还是有些冷的,他扇扇子明显是在附庸风雅。
“一家人?我不认识你,”梁雷说道。
“老头,我们家公子看上你家女儿了,准备带回洛阳城纳为小妾,这是你的福分啊,”旁边一个随从模样的人说道。
“不行,我不要这个福分,你们走吧,”梁雷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心说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自己女儿嫁过去肯定被欺负。
“哼,老东西,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女儿我娶定了,”见梁雷一口回绝了自己,公子哥很气愤。
“我说不行就不行,”梁雷没有丝毫让步。
“你们几个上,把他女儿抢过来,”公子哥命令道。
“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吗?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梁雷一见他们要动手,也有些慌了。
“王法?本公子就是王法,”公子哥笑着说道。
梁雷将女儿挡在身后,拼命阻止那几人行凶,但他毕竟只有一个人,怎能抵挡住那几名如狼似虎的随从,很快他就被随从推倒在地,女儿也被抢了过去。
听到女儿呼救的声音,梁雷从地上爬起来就向那个公子哥扑去,“我跟你们拼啦。”他冲上前拽住了公子哥的胳膊。
那个公子哥显然没想到梁雷敢对自己动手,用力一挣扎,他的整个袖子就被梁雷撕了下来,“老东西,你找死,”自己衣服被撕形象被毁,公子异常愤怒,他抽出身上的佩剑一剑刺进了梁雷的胸口。
“啊!”看到自己父亲被刺身亡,梁雷的女儿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女儿激烈的叫声让梁雷的妻子和他小儿子也从屋内跑了出来,“杀人啦,”梁雷妻子发出了凄惨的呼喊。
“叫什么叫,找死啊,”公子哥已经杀了一个人,现在更是肆无忌惮,一剑又刺死了梁雷的妻子。
“你这坏蛋,你还我爹娘,”那个小男孩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一见爹娘被杀也冲了上来,公子哥的剑来不及抽回,便一脚将他踢到了门口的水塘里,那个小男孩显然不会游泳,扑腾了几下就没动静了。
“哼,真是找死,”公子哥将三人杀了之后,扭头准备将那个女子带回去,却发现她已经咬舌自尽了。
“呸,真是晦气,”公子哥吐了口口水,带人扬长而去。
掉在水塘里的小男孩就是梁师泰。
银胡几人听了梁师泰的叙述也都陷入了沉思,银胡心想,如果自己遭遇了这种情况,估计也会不顾一切地杀死魏信。
“还好这孩子命大,他当时只是怒急攻心又被魏信踹了一脚之后晕了过去,”刀剑无眼大师说道:“我那时正好路过,便把他救了上来,后来帮他安葬了爹娘和他姐姐,他就一直跟在了我身边。”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救你们出城的,”房凌菲双眼通红地说道。
官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