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慕璃心静静的看着三人朝着她走过来,心中却感慨万分,相见是愁,不见是思。
“嗯,我回来了。”七长老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说过话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慕璃心转身离去,走了很远,眼泪终于忍不住从脸上滑落,带着她的喜悦,她的委屈。
别人不懂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她也不需要人懂。
她知道无论她做什么,她也比不上那个人了,可终究陪在他身边的不是那个人,而且自己,即使如此她也知道是她输了,输的很彻底,赌上一身的骄傲。
“记住你答应我的话,不管你们以前发生了什么,别让活着的人难过,别让她难过。”夜魄望着慕璃心离去的背影,甚是心疼。
七长老没有说话,他欠她的不仅仅是一条命,她想听的话,他一辈子也无法对她说,他能做的便是用余生偿还,这样下辈子他才能心安理得的跟那个人在一起,哪怕他知道并不知道有没有下辈子这个东西,他也不想留下任何阻止他们的理由。
“我走了,三年未出山,我惦记的东西可真不少。”夜魄这话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身后静立的叶雪歌听的。
夜魄走的坦然,如负重释,路过君澈身边的时候,他瞥了一眼,但什么都没说,笔直的走了过去,而君澈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叶雪歌,二人的眼神并没有任何的交集,就像夜魄希望的那样,他们的人生也不要有交集,过去的就该让它过去。
“走吧!婉扬还等着你。”君澈没有询问什么,她过的如何,学的怎么样,似乎都与他无关,想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活在仇恨里的日子怎么可能会好,她学的好不好都不会影响她接下来的路,唯一能决定的便是她能活多久。
君澈的薄凉从一开始,叶雪歌就知道,他们之间不过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君澈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她活下来的代价便是作为一颗棋子,她不指望君澈会帮她报仇,即使如此她也是感激的,感激他给了她机会,那日的血海,她所珍惜的都一一覆灭其中,她所剩的也不过是这条命,和那些惨死之人的一口气。
刚走出山林,叶雪歌便望到远处朝着她跑过来的人影,熟悉又陌生,说不出来的感觉,最后只剩下沉默。
“晚上我在院子里等你。”君澈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他要的只是结果。
“雪歌,你长高了耶!有没有想我,我们等了你三年,木头又胖了,还说要跟你切磋,我跟他打赌,说你肯定能赢,赌了他半个月的伙食费。”婉扬一点也没变,如同三年前一般,唧唧歪歪的在叶雪歌的耳边嚷嚷,也不管她什么表情,在她心中叶雪歌就是这样的,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都让她心生欢喜。
叶雪歌有些尴尬的听着卓婉扬自言自语,她几乎把这三年的事全都讲了一遍,叶雪歌虽然没有说话,但她却耐心的听着,听着那些她不再会拥有的美好,三年过去了,她越发的沉闷,心中想的也只有报仇,三年前心中泛起的涟漪,早就沉了下去。
“走,我带你去看一看这谷中的变化,你不在的这三年,好多东西都不一样了,也没人陪我了,你还记得卖花绳的大娘吗?她去年走了,以后再也买不到她亲手编的花绳了,对了,咱们的信物你还在吗?”卓婉扬眼中有些悲伤,她就是这样,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那样的真实,这是叶雪歌不能拥有的。
叶雪歌从怀里摸出了那半块玉佩,卓婉扬见她好生收藏着,眉眼间尽是笑意,她从不在意叶雪歌的冷漠,因为她知道,她的心是热乎的,虽然她什么都不说,但她知道,她是在乎她们的,早晚有一天,她会让她承认的,岁月还很长,她还有很多时间。
叶雪歌一路上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很多东西都变了,很多东西又完全没变,可她并没有什么感触,大概是她知道,这里不管有多好,都不属于她,她只是一个过客,就像她很快就会离开,去做她该做的事,在这里的一切她也会慢慢忘记,了无牵挂,做事才不会犹豫。
三年不见,卓婉扬也穿上了蓝色的外衫,衣衫上的纹理用的暗线,到在阳光下,还是那么明显,就像浩瀚的长河,在衣袖间起伏,卓婉扬还是那么活泼,她跳跃在叶雪歌面前,欢呼雀跃,如同一只鸟儿一般,展翅在蓝天之下,让人心生羡慕。
忽然间,叶雪歌看到了她腰间的那半块玉佩,系着的绳子早就磨损了,到却没有更换,或许是再也找不到一样的了,过往不复,其实她没必要那么执着,换掉并不会改变什么。
“你们可来了!这些东西都是替你接风洗尘的,可是花了我好多钱,不要太感动。”叶雪歌还记得这里的钱是怎么来的,也记得爱财如命,又慷慨大方的易木,他同卓婉扬一样没有变。
“清雅师姐回去了,不然我们四个人就能团聚了,不过没关系,师姐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卓婉扬还是那知道,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连清雅待她已经变了,不过她不在乎,她也不该在乎,飘忽不定的感情,本来就是靠不住的,哪怕是面前的卓婉扬与易木,在未来也有可能会变成敌人。
人或许都是自私的,为了利益,为了自己,为了别人,为了很多理由,都会变的不像自己,她就是最好的例子,谁也不能阻止她报仇,谁也不可以,那些让她失去一切的人,定要他们血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