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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发深了几分,不多时庄子门口传来一阵阵的马车撵过路面的声音,接着便是一声刺耳的马儿嘶鸣声。
只听得庄子的大门呯的一声被撞开了去,一阵阵的急促的脚步声踏着夜色的浓重沿着庄子的大门传了进来。
萧瑶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今天夜晚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紧急,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她忙跟着宇文清大步走出了庄子的前厅,远远便看到了十几个黑衣人簇拥着一辆蒙着黑色帐幔的马车行来。马车堪堪停在了宇文清和萧瑶的面前,突然马车的帘子猛地掀了起来,身着黑色玄金锦袍的宇文彻跃了下来,他第一次抛弃了花里胡哨的穿法以这种精干的装扮出现在了萧瑶等人的面前,萧瑶倒是微微一
个愣神。
宇文彻跃下了马车后,将腰间沾了血的佩剑插进了剑鞘中,却是抬手探进了马车里,小心翼翼将里面披着黑色兜帽斗篷的一个消瘦的身体从马车里抱了出来。
萧瑶顿时心头一顿,一边的宇文清身体也是微微一颤,他忙抢上去了几步,一时间心头五味杂陈。
他是怨恨自己的,为什么当年没有再继续查下去?居然被秦毓秀那个贱人骗了这么久,让自己真正的唯一亲人却是遭遇了这么多的苦楚。
“三哥,”宇文彻的脸色有些发白,带着几分长途跋涉的疲惫,不过那双好看的眼睛却是亮快了不少,整个人几乎要飞起来了似地,一看就是开心的不得了。
即便是宇文彻的语调都带着几分轻松和愉悦,他将长悦小心翼翼抱着扶着她站稳了后,这才将她的兜帽摘了下来。
“三哥!”宇文彻笑道,“路上我都和长悦说了。”
他说罢却是小心谨慎的看向了四周宇文清身边站着的几个庄丁,又精明的看着宇文清道:“三哥,这里说话方便吗?”
宇文清不想理会这个混蛋,点了点头,却是转过头看向了站在他面前的长悦。显然刚才宇文彻在路上估计都将他们彼此的身份说了出来。
萧瑶发现长悦比之前更加瘦的厉害,这个女孩子天然有一种令人心疼的感觉。此时长悦早已经红了眼眶,她之前跟着陈嬷嬷颠沛流离,陈嬷嬷只说带着她去大周的帝都找表哥,可是却从来没有说起过她的表哥居然是清王爷。只是没想到陈嬷嬷在陶家镇一病不起,她掩藏了一辈子的
秘密居然在病中因为说梦话被那个秦毓秀察觉,给她们主仆两个带来灭顶之灾。
之前长悦也没有想到宇文彻居然将她从皇庄里偷梁换柱救了出来,她一直以为又是那个人的欺骗之术,只是没想到看到宇文彻拿给她的那些证据,听了他的话儿,这一切居然是真的。
她此时宛若嘴里含着滚油一样,苍白的唇瓣微微颤抖着,豆大的泪珠从腮边落了下来,想要上前却是一个踉跄。
“小心!”宇文彻忙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却是对上了宇文清冰冷的视线,随即又讪讪的将长悦放了下来。
长悦微微颤抖着,哭出来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喑哑,她口不能言,失散了这么多年的亲人终于见着了,她顿时嗓子哽得更加厉害了几分。
长悦一步步朝着宇文清缓缓走来,宇文清潋滟的凤眸中晕了泪意,他狠狠吸了口气,大步走了过去一把将长悦抱进怀中。
呜呜呜!长悦痛哭失声,四周的人纷纷垂首,虽然都是铁血的汉子,可是这个女孩子真的是太苦了,老天爷着实的不公平让这么善良美丽的女孩子遭遇了这么多的痛楚和挫折。
宇文彻一阵阵的心疼,他其实真的很想将长悦禁锢在他的身边,可是此时看着长悦扑进宇文清的怀中痛哭,他不禁有些心酸的厉害。
他发誓此生他一定好好照顾他的女人,不让她再受半分委屈,在他宇文彻的世界,长悦永远都能横着走。
“长悦,表哥问你一句话,”宇文清淡淡扫了一眼不远处偷偷抹眼泪的宇文彻,随即低声问道,“长悦,现在摆在你面晓得你不喜欢宇文彻那个混蛋,表哥替你收拾了他。”
长悦猛地抬头看向了宇文清,脸上掠过一抹茫然还有淡淡的惊恐,这个丫头也是被吓坏了去,如今几乎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宇文清看着长悦缓缓道:“长悦,若是你不喜欢那个人,表哥帮你这一次。一会儿你王嫂带你离开,先去一个小岛上住些时日,等朝局安稳了,表哥带着容兰来找你。”
长悦身体微微发颤,之前死寂的眸色却是因为容兰这个词儿点燃了万千烟火,容兰是她此生割舍不下的爱人。
她现在每天都在做梦,容兰的笑容就像三月的春光温暖至极,只可惜现在只能存在她的心中和梦里。
长悦猛地想起了什么,唇角动了动,却是眼神一点点的暗淡了下来。她现在这么脏,容兰还会喜欢她吗?她怀着别人的孩子,容兰还能接纳她吗?宇文清紧紧抱了抱长悦低声道:“表哥此生最大的错误便是认错了妹妹,是表哥对不起你。长悦,有表哥给你撑着,你只管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晓得你在想什么,没关系的,你先离开帝都这个是非之地
。将来某一天若是容兰不理解你,哥养你一辈子,断然不会再让你无依无靠。”
宇文清闭了闭眼睛,眼角的泪意微微渗出了些许。“长悦,听着,表哥以你死去的亲哥哥长平,以舅父舅母,以陈嬷嬷,还有你的姑母纯妃娘娘起誓,此生但凡是你想做的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