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清忙将躺在床上浑身是血的秦毓秀抱进了怀中,冰冷的脸上终于带着几分慌张忙道:“去请太医来!”
秦毓秀此时软软靠在宇文清的怀前抬起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有几分气息奄奄,却是眼角的泪再也掩饰不住落了下来。
“表哥……”好一声缠绵悱恻!
秦毓秀这一声喊得刚走进门的萧瑶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要不要这么夸张?不过秦毓秀现在还真的有夸张的资本,毕竟现在簪子还插在了秦毓秀的胸口处,鲜血将秦毓秀穿着的藕荷色裙衫都染红了半边。
只是大半支簪子留在了外面,看样子估计也伤的不是很重。萧瑶之前也学过几天护理,毕竟在那个时时刻刻可能要了命的毒窝里,萧瑶觉得自己还是多学点儿保命的技能为好。
她此时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狭长的眼眸淡淡扫了一眼秦毓秀的胸口,就知道这个女人的巧劲儿用的好,仅仅是刺破了皮肉死不了的。
“表哥,表哥,不必管我,秀儿错了,秀儿不该惹得表哥生气!秀儿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也对不起王妃!”秦毓秀靠在了宇文清的怀前,声音中带着万分的期期艾艾,看着令人生出几分怜惜之情来。
“不要说话!我晓得了,你省着些力气,一会儿太医就来了!”宇文清也是被秦毓秀这一出子给吓坏了。
秦毓秀要是死了,他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舅家,对得起自己的母亲?当年舅舅一家子突然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的生母纯妃娘娘。
后宫中的那些勾心斗角,可不和你讲什么情面,一个不小心牺牲的便是整个家族上下老小几百口人的命。
当年自己的母亲容貌惊为天人,虽然身份地位低下,但是毕竟是明武帝宠爱的女人,只是后来的遭遇实在是令人唏嘘。
想到这里宇文清也是担心秦毓秀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忙将秦毓秀紧紧抱着,却是不敢动她身上插着的那支簪子,只是一个劲儿的不停地在她的身边安慰。
“表哥,我会不会死了?”秦毓秀气若游丝,声音里带着几分微颤,看在别的人的眼里真的是我见犹怜。
“不会的,表哥在,你绝对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来人!太医来的怎么这么慢?再派人去催!”
“是,王爷!”
芙蓉园的下人们忙应了一声疾步走了出去,不过毕竟是大晚上的,去太医院请太医加上这些日子,明武帝的身体也不好,太医们大多在宫里头候着。这一来一去的,反而不好找。
只是秦毓秀借助着这个机会,越发表现的柔弱不堪,抱着宇文清的手臂不停地低声啜泣着。
萧瑶看着秦毓秀的神情,狭长的眼眸中一点点晕染出几分嘲讽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女人做作的抱着宇文清在那撒娇,她居然有些莫名其妙的烦躁,难道是自己吃醋了吗?
萧瑶想到这里狠狠吓了一跳,她吃个屁的醋啊!她对宇文清又没感,而且这个混蛋处处想要杀她,她犯不着吃醋。
可是萧瑶实在是被秦毓秀哭的有些烦了,这个女人还有完没完?人家正牌儿王妃还在这儿坐着呢,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当着她的面儿,抱着她名义上的夫君在这儿不停的揩油,她看着为什么那么的不爽呢?
这不是吃醋不吃醋的问题,这是在活生生的打她萧瑶的脸啊!这绝壁不能忍啊!
萧瑶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门边看着那些没头苍蝇似的不停忙来忙去的丫鬟婆子们,随即高声道:“一个个慌什么?准备热水,剪子,上好的干净绢纱,再准备一些干净的绢纱用开水煮了。剪刀在火上烤了来,上好的金疮药备着!“
那些芙蓉园的丫鬟们微微一愣,但是萧瑶毕竟是正儿八经的清王妃,加上现在萧瑶能打死老虎的凶悍形象已深入人心,她们也不敢忤逆了萧瑶的意思。
不一会儿丫鬟们将萧瑶要的东西准备好,萧瑶接过了一个丫鬟木盘子里放着的被火烤过的剪子朝着依然靠在宇文清怀中的秦毓秀走了过去。
宇文清眉眼间微微一愣,不知道萧瑶这是要干什么?
萧瑶看着宇文清道:“王爷,如今皇上病着呢,宫里头的太医都忙着皇上的事情,你这样心急火燎的进宫将太医喊到了你清王府,还是给一个没有品级诰命的表小姐疗伤,这不是落人把柄是什么?难不成皇上的身子骨还不如王爷的一个表妹尊贵?我看着秀儿的伤口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我之前学过几天歧黄之术,表妹的伤口我处理就好!“
此时依然靠在宇文清怀前的秦毓秀却是身体微微一颤,脸上掠过一抹惊慌,忙哭了出来。
“王妃,上一次是毓秀不懂事,毓秀口无遮拦,也是无心之举得罪了王妃。毓秀求求王妃不要杀秀儿!”
我去!萧瑶现在看着秦毓秀这个裱里裱气的样子,还真的想一剪刀捅进去。上一次这个贱人存心害她,还说什么无心之举?
这要是有心之举,她不得死翘翘了?
萧瑶冷冷笑道:“别怕,表妹!你嫂子我的刀工……啊呸!是医术那是很高明的,你要不试一试?”
“表哥,表哥!救我!”秦毓秀眼底的恨意一晃而过,没想到自己用心准备的这一出子戏码,居然被这个贱人一下子就识破了,她忙靠在了宇文清的身上苦苦哀求道,“表哥,我不想死!”
宇文清眉头狠狠蹙了起来,他现在是关心则乱,加上萧瑶的神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