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朔嘻嘻哈哈的笑了几声,在柳言七动怒的时候赶紧收起笑意,这才慢吞吞的解释,“效仿其他王爷那样送稀世珍宝固然是好,不过娘子不觉得送些时节无多的东西更珍稀吗?”
“你的意思是……”柳言七眨眨眼,还是满脸的不明所以。
“父皇活了一世,什么宝物没见过?唯有长生,才是他这辈子最期盼的。”元朔半眯着眼睛,轻吐了几句:“自古以来,多少帝王沉迷长生,可又有几个能长生的?父皇表面上没说,心底定然也是希望可以长生。娘子可曾听说过翠竹百年的说法?翠竹既不是活到地老天荒,也不属白驹过隙,乃是合则天地、道法自然之物,用这个来点拨父皇乃是最符合寿礼之特征。”
柳言七听着元朔一连串的解释,在脑中过滤片刻才反应过来。忽然间,她对眼前的男子有些另眼相看,看来他也不是只会砍人家骨头的人。
“你是不是在想,我也有心思玲珑的时候?”元朔捏着柳言七的手指把玩,瞧着那青葱的指尖,那股无名火又开始沸腾。他不悦的皱起眉,忽然觉得自己对柳言七的抵抗力越发的低了。
柳言七抽回自己的手指,翻了个大白眼,“我想什么你都知道,难不成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倒情愿钻进你肚子里……”元朔舔了舔自己的唇瓣,话语说的邪魅轻狂,一时间叫柳言七有些不知道怎么反应。
总觉得,自打他用真面目示人后,整个人都变得……变态了……
“娘子。”元朔低低的唤了一句,整个人不知何时又到了柳言七身边,他凑到柳言七耳边,用尽全身的力气说着,“我上次说的是真的,当真会陪你过五个二十岁。”
柳言七身子一颤,心间也泛着酸。她快速的垂下眼眸,将那快要泄露的情绪收藏起来,转而旋身,冰冷而冷凝的丢下一句话,“还是等到王爷能活到那个时候,再来跟我做承诺吧。”说完,柳言七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元朔看着那女子倔强的背影,忽然笑出声,“你什么时候才能坦诚一些?罢了,我等你就是。”
“我还以为你忍耐不住了。”身后,是一声女子轻笑的声音。
回过头,便瞧见一身火红的海兰珠站在翠竹中,像是一团燃烧着的火,配着周身的绿色,显得更为耀眼。
她一早就知道元朔带着柳言七在此处,便直接躲进翠竹中藏身,眼看柳言七转身走掉,才敢出来。
元朔回头瞧了那女子一眼,微微一笑,“小七若是看到你现在的模样,是绝对不会信你是哪个连冰糖葫芦都爱不释手的人的。”
海兰珠不可置否的一笑,干脆的耸了耸肩,“不信归不信,不过那糖葫芦的味道当真是叫人终身难忘,也算我没白跟着你出来。”
“装傻不是好事,尤其是一直装傻,会让人忘了自己最初的面目。”元朔看着海兰珠的脸,忽然悠悠的说了一句。
海兰珠朝前走的步子一顿,她抬眼,他凝视,两人的目光撞击在一起,久久不散。
“所以,你要揭穿我吗?”海兰珠明媚的眸子盛放光华,她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那白衣男子。第一次和元朔打交道,她就知道,眼前人很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眼。
元朔环抱着肩膀,“揭穿你若是对我有利,何乐而不为?”
“那王爷觉得,对你自己有利吗?”既然对方都能看穿,她也就不需要藏着掖着,打开天窗说亮话或许对彼此都好。海兰珠想着想着,便含笑的朝前走,目光认真的盯着眼前神秘莫测的人。
元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那上面还残留着柳言七独有的清香,让他沉沦。最开始,他是没有那么喜欢柳言七的,但那丫头身上总有让他羡慕的地方,羡慕她的自由、羡慕她的洒脱,也羡慕她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这种羡慕沉积的多了,就转为自然而然的喜欢,也逐渐凝成了占有欲。
“我们的目标一致。”在海兰珠以为自己谈合作没戏的时候,元朔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她有些不相信,毕竟是她先骗了他,借着柳言七的名义留在他身边,实则是为太子元亦做内应。这种事落在元朔身上,没有立即处死她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你说真的?”海兰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是因为皇兄允诺你无上权力才答应为他办事的吗?”元朔摸了摸自己手指上带着的扳指,吹了吹那上面的宝玉,“你难道就不想除了阿木尔汗为自己父母报仇,发泄自己这么多年被囚禁的仇恨?”
一句话,海兰珠的身子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
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甚至都知道自己父母是被阿木尔汗害死的,自己的亲叔叔害死了亲哥哥和嫂子,说起来多么让人可笑!这样的家丑,眼前人都能知道,明明她那个谎言编造的很好,甚至让全村人都相信了。
毕竟,说被野狼咬死,总比说被自己亲弟弟砍死要风光的多。
想到那一幕幕鲜血淋漓的画面,海兰珠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凝聚起来了。
若不是她弱小,若不是她无法和阿木尔汗的权力抗衡,如今在阿什村的村长就是她海兰珠了!
“你还知道什么……”忽视心口的疼痛,海兰珠闭上眼,沉声的问了一句。
当初的她,就是被仇恨冲昏了头,恰好又被元亦救下,索性与他定了个约定,助他登上黄伟,他为自己扫清阿什村的阻碍。这场交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