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喷出来,柳言七才惊觉自己失态了,她尴尬的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有些尴尬的在脑瓜顶摸了几下。
“裕王妃,东西可以乱吃,话可是不能乱说的。”柳言七扯着唇瓣微微笑了笑,又倒满了一杯果酒。
高氏抿唇,眸色越发的深了,她手指在酒樽上碰了碰,目光像是透过酒樽看着其他东西。她沉默了良久,才缓慢的开了口,“景王妃,我没乱说话,当上裕王妃的确是个巧合。算是个美丽的巧合,也算是糟糕的相遇。”
直觉告诉柳言七面前这个女人有故事,还是自己感兴趣的故事。
“现在不方便说,可以等以后你来景王府跟我说。”看出高氏的局促不安,柳言七仿佛知心大姐一般的在高氏肩膀上拍了几下,笑的自认为是友善。
高氏心思都粘在前面宴席上坐着的男人身上,一刻都不愿离开。
谁都不知道,嫁给他是自己最大的心愿,甚至是拿自己生命去换也甘心。从小时候在王府第一次看到那不苟言笑只知道研究兵法的孩童开始,这份情根就已深种,难以自拔。
更没有人知道,因为那场意外而可以嫁入裕王府,她是多么高兴,按道理说像她这样的身份,这辈子都没有希望和他在一起,只是她做到了!甚至是天公作美。
有了这来之不易的感情,让她忍受什么都可以,哪怕是小青的出言讥讽都无所谓,只要她能待在这个人身边。
柳言七见高氏没回应自己,眼神依旧紧盯着元擎看,她索性就不再说话了。
不多时,皇帝携着皇后终于姗姗来迟,不过两个人的神情却是半点不和善,似乎是红过脸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一到场,御花园便响起众人的呼喝声,最高兴的莫过于后宫妃嫔。
这一世入了宫,有多少女眷连皇帝的天颜都没见过,甚至皇帝都没有踏入过寝宫一次。所以对于那些女眷来说,御花园的宴席是最接近圣宠的一次,若是被皇帝看中,步步高升进入妃位是绝对没问题的。
柳言七也跪在众人之间,她抬头扫视一圈,眼瞧着那些明面上跪着的女人,实际上sū_xiōng半露,恨不得将自己两团都凑过去给皇帝看,脸上写着“热切”二字。不知怎的,柳言七看着这些争奇斗艳的妃嫔,总觉得和馆子里的姑娘没什么区别。
皇帝元彻缓慢的走上主位,皇后张氏紧随其后,两个人虽是互相搀着走过去的,可是到离座位有几步之遥的距离后,猛然甩开手。
“小七,那就是皇上吗?他好像和皇后关系不好。”柳言七小心打量的同时,海兰珠也没闲着,她凑到柳言七跟前小声嘀咕了一句。
柳言七见到皇帝视线转向这边,赶紧拉着海兰珠袖子低着头,唇瓣都没张开,“别说话。”
元彻四下扫视一圈,在和静夫人对视上后,表情才舒缓不少。
“平身吧,随意就好。”
声音落下,张贵妃就朝最外面的李公公使了个眼色,随后御花园便奏起了乐,伴着夜明珠的光亮,一个个身穿薄纱的舞姬脚尖轻点,抱着花篮走进来。
十一月的初冬,天气还是已经转冷的。那些婀娜多姿的舞姬像是不惧冷一般,只用薄纱在肩膀稍微修饰一下,余下的布料都是少的可怜,甚至有的舞姬刚出现,脸颊就被冻得通红。
乐曲奏响,舞姬灵动身姿跳跃旋转,手里捧着花篮却不让人看到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她们舞步轻盈,寒风一吹,将她们盖在肩膀上的薄纱掀起来,露出圆润的肩头,无一不吸引着在座的男子。
“我看着她们都觉得冷。”海兰珠忍不住的身打了个哆嗦。
柳言七只是轻轻一笑,视线落在皇帝元彻的身上。
他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似乎对这样的场面早就见怪不怪了。
张贵妃同样也在注意着皇帝的表情,一刻也不肯放过。为了办好这次宴席,她可是耗费了不少心神,甚至舞姬的舞蹈都是她亲自去编排的,就是为了能在宴席中大放异彩,说的再直白点,是为了固宠。
帝王心难测,张贵妃不知道这节目元彻是不是喜欢,从他脸上半点看不出来。
舞姬卖力的扭动着腰肢,趁着乐曲到豪迈奔放的时候,猛然掀开篮子上布,素指伸进去抓出一抹白,含笑着抛洒出来。只是一瞬间,面前就落了一层白雪,舞姬们手抓着雪,浅笑的互相泼洒着细雪,不过那动作还是顺着节拍的,煞是好看。
“好!”帝王原本注意力没在那些舞姬身上,这忽然中途扬出白雪,眸子立即幽深了不少。
“好好好,好啊!”在场的其他女眷听到皇帝的声音,立即跟着鼓起掌来,哪怕她们并不觉得那群女人互相泼雪有什么好看的。
太后看着那舞姬的动作,侧头对身旁的嬷嬷道,“这宴席是谁准备的?”
“回太后的话,是张贵妃。”嬷嬷恭敬的回应。
太后目光随即落在张贵妃面上,对方好像没注意到太后的眼神,只是嘴角噙着笑的看节目。
“不错。”观察了一会儿,太后缓慢的说了两个字。
张贵妃脸色缓和了许多,她刚才感觉到太后看过来的眼神了。
看来是很满意!
张贵妃转头看向脸色青紫的皇后,忽然高傲的扬起头颅。
皇后抿着唇,干脆的举着酒樽一饮而尽,脸色比刚进来的时候还要难看。
一舞过后,舞姬完美的定住脚步,随后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