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朔撑着身子坐起来,皱了皱眉,“我睡了多久?”
柳言七揉了揉自己已经酸麻的腿,语气不善,“不多,只不过是睡到宫门关了而已。”
注意到柳言七的动作,元朔拧了拧眉心,直接站起身子,“走吧,我们回去。”
“嗯。”早就在这儿待不下去了,柳言七刚准备站起来,大腿的酸痛感袭来,她表情一变,又“扑通”的跌坐在地上。挂着苦兮兮的脸,柳言七不高兴的瞪着元朔,“你倒是睡得安稳,我的腿可遭罪了!”
元朔闻言,唇角忽然牵出一丝笑来,他弯身想也不想的将柳言七抱起来禁锢在怀中,漫不经心的说着,“你最好以后都站不起来,这样我就不需要费尽心思的将你绑在身边了。”
柳言七张了张口,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元朔运足气,凌空而起,抱着柳言七迅速的在屋顶上疾驰而过,下面的侍卫还在按部就班的巡视,完全没注意到有任何异常。
看着周遭景物变换,柳言七忍不住的撇了撇嘴巴,“皇宫的守卫也不过如此,来几个高手只怕暗杀了皇帝这帮人都发现不了。”
元朔闻言一笑,“娘子说的对。”
“啊,元朔,我们快点回去吧,你方才叫母妃叫的厉害,我算算时间,母妃应该也为我们担心了。”柳言七揪着元朔的衣襟,突然的张口说着。
元朔的脚步一顿,脸色也微微变了。
“我都说了什么?”元朔停下脚步,忽然阴冷的低头看着怀中的柳言七,那眼神像是蕴含的冰雪一样无情。
柳言七摇了摇头,“我哪知道,只听你一直喊着母妃母妃,没想到你这么依赖母妃。”她没注意到元朔的变化,还捂着唇瓣咯咯咯的笑着。
“小七,我想带你去个地方。”沉默许久,元朔忽然说了一句。
柳言七翻了个白眼,“我现在有选择的余地吗?想去不想去不都是王爷您决定的事儿吗?”她现在没了元朔,能走几步都是万幸,拜这人所赐。
元朔抿了抿嘴唇,“你是我的妻,事关重大,我只带你一个人去。”
柳言七还在没心没肺的笑着,“怎么,带我去看你私藏的小金库?还是去看你偷偷订制的龙袍?”
元朔没再说话,直接从屋顶跳下去,朝着最荒僻的角落快步走过去。
……
还是那一片的茫茫白雪,白雪似乎成了这里最好的屏障,将那里面的东西和外界隔绝。
元朔将柳言七放下,伸手环着她的腰肢,“进去吧。”
柳言七点点头,视线便在周围转悠。
这么个荒凉的地方,能藏着什么宝贝?别说龙袍了,只怕鸟都没有一只。
两个人一深一浅的踩着雪,走到了雪的尽头。迎面看过去,便有一座墓碑伫立在不远处,旁边还放着点燃的白蜡烛和一些糕点。
柳言七眨眨眼,转头看了看元朔。
两人走近的时候,元朔才松开柳言七,自己则是从一旁放置的篮子里取出几根香,点燃后递给柳言七。
“你要我祭拜?”柳言七接过香,有些惊讶的看着元朔,随后她注意到这墓碑根本没有字,她连自己祭拜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元朔点头,直接撩起袍子跪下,重新点燃香,拜了三拜,轻声说着,“父皇的寿宴结束了,他也跟着去您生前住过的地方走动一圈,只是什么都没想起来。父皇后宫偌大,他有多少个女人只怕自己都不清楚,您泉下有知,还是不要跟他计较了。”
听着元朔自言自语的话,柳言七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不过身子还是随着元朔的动作而动,下意识的弯了弯身子,将香插在沾了雪的香炉里。
“母妃,她是我的妻子,叫小七,我今日带她来看你了。”元朔伸手在墓碑上摸了摸,眼底带着细碎的泪花。
母妃……
母妃?
这下轮到柳言七一脸的懵了,紧接着她就是大脑一片空白,最后是怎么离开的雪地都不知道。
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自家王府的房间内了。
“元朔!”柳言七见元朔要熄了烛火,赶紧抬手制止他,“我有话问你。”她眸子漆黑闪亮,完全没有半分困意。
元朔含笑,“我就知道你有话要说。”说着他旋身走到床榻边,直接将柳言七抱在怀中,贪婪的汲取她身上的温暖。自从开了荤,他无时无刻不想念那一晚上的美好。
柳言七眯着眼,转头危险的看着元朔,“你今天带我去看的墓碑,是什么人?母妃?是什么意思?你有几个母妃?”
她一连串的话让元朔哭笑不得,他抬手摸了摸柳言七的脸颊,“我会告诉你的,问题这么多,不累吗?”他带她去祭拜母妃的那一刻起,就想将自己的一切都告诉她,说他是自私的用秘密留住她也好。
“那你倒是说啊!”柳言七皱起眉,用力的揪住元朔的衣服。
元朔拿下柳言七的手放在怀中,轻柔的开口,“事情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二十四年前……
“小姐,外面天冷,您衣裳单薄,还是多加一件衣服吧。”绵生手中拿着一件衣服笑吟吟的走过去披在女子的肩膀上,不住的细心叮嘱着。
杨静闻言,秀眉稍微皱了皱,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的夹袄,“我穿的够多了,没关系,穿的太臃肿会被人笑话的。
“小姐身子弱,还是多穿一件的好。”绵生不赞同的摇了摇头,随后捂着唇瓣一笑,“奴婢知道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