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家被布置一新,处处都在彰显这房子里住的是一对新婚夫妇,喜红的贴花喜红的被子,连杯垫都是鲜艳的大红色,桌旗上刺绣的小鸳鸯栩栩如生,乔唯新奇的用手指去触碰,刚要转身,便被他从后面抱起来放在桌子上。
“乔唯,从今天开始,你要么和我一起过,要么,和我一起死。”
乔唯手臂搂住他的脖颈,裙摆大开,穿着黑色丝袜的纤细长腿环在他的腰间,笑着说,“我要和你一起过,然后和你一起过到死。”
旖旎的长夜,从这里开始,别人的世界再多战火硝烟,也无法扰乱这一刻他想亲近自己新娘的心情。
他们的爱情,他们的生活,只是组成这万象世界里的一部分,不是最精彩,不是最晦暗,此时无限快乐,以后也总会有未知的悲哀。
悲欢离合,发生在这空间里的每一秒,你有你的,他有他的。
秦时与回到家里吃了胃药,决定为了自己的生命,暂时放下一切烦恼,睡她一个昏天暗地。
穆奕洗过澡被父亲叫进客厅,懒洋洋的往沙发上一靠,却得到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左轩因为没有带着陶琳一起出席乔唯的婚礼,此刻两人正默默无语的静坐,她还不知道他的身世,也不知道他未来的打算。
宋佳倪在第n次自杀未遂之后,被宋佳良按在c上推了一针镇定剂,瘦骨嶙峋的样子仿佛大限已到。
乔一第108次收到秦婧姝发来的yi丝不gua图,并且第108+n次拉黑她,一边翻看乔唯婚礼照片,一边选出清晰好看的发送给禾嫣。
相较于他们的平静而言,此刻的祝家,正在上演一场血腥风雨。
祝长风从下午回家开始发烧,不算太严重,只是十分没有精气神,还有些粘人,一直趴在爸爸的怀里摆弄手机,软乎乎的不吃不喝不睡觉。
祝锦南每每要把他放下去和谭黎说话,祝长风便立刻敏感的感知有坏事发生,紧紧搂着他不松手,一直可怜兮兮的叫爸爸,平时那副傲娇嚣张的小大人模样全然不见。
祝锦南一直耐着性子哄他,让人请医生回来给他开药,又难得有耐性的一勺一勺喂他。
长风不哭不闹,乖乖接受治疗。
祝锦南推掉晚上的饭局,让保姆做了两个长风爱吃的菜,然后将保姆和司机都打发走。
长风吃不下,喂了小半碗粥还忍不住一直说要吐,祝锦南把他放下,自己吃饭。
长风想吃芒果,自己踩着板凳从冰箱里拿一个,又踩着板凳去拿水果刀,谭黎洗完澡穿着睡衣下楼,看见儿子在削芒果皮,说了一句小心,便坐在餐桌旁开始吃饭。
“妈妈,你给我削,芒果太大拿不住。”
“放在纸巾上切。”
祝锦南没注意小儿子在干什么,听到母子两个的对话才回头,刚要叫他,小长风突然尖叫一声站起来猛甩手,抬头对上祝锦南的视线时显得异常无措。
谭黎还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是不是切到手了?过来妈妈看看。”
祝锦南当即被彻底点燃怒火,“给我滚去厨房看儿子!”
谭黎被他吓愣住了,祝锦南很少发火,确切的说,他是一个很擅长给人插软刀子的人,轻易不会粗鲁粗暴的对待他人,那不符合他的身份和素养,至少谭黎是没见过他在家里或是自己面前如此震怒。
她立即起身快步走进厨房,把呆在原地的祝长风抱出来,祝锦南把筷子一扔,从她怀里抱走儿子,冷言道,“滚!”
“爸爸,我不疼,只流一点点血而已,明天早上就好了,你不要发脾气,会变老。”
伤口很深,现在还在顺着他的食指往下淌血珠,祝锦南又不是没受过刀伤,对于一个五岁的小孩,这是可以承受疼痛的极点,换做另外一个不懂逞强的小孩,且不说疼不疼,光是手指这样流血都足够他嚎啕大哭一个晚上。
他抱着儿子大步上楼,在儿童房里找到专门为孩子准备的医药箱,为他包扎。
“爸爸,你小时候被刀割过吗?”
“当然,每个人小时候都会受伤。”
“那我哥哥呢?”
“你哥哥不动刀,他小时候比较怕死,不会碰这些,只摔坏过腿。”
长风看着爸爸小心翼翼的给他缠绕纱布,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不然只有我一个人受伤,你们都会认为我太蠢了。”
手指包扎好,他义正言辞的教育到,“难道你/妈平时没有告诉过你,五岁的小孩不可以私自动用刀具?”
长风刚想摇头,猛的激灵一下,改为点头,“妈妈每天都会告诉我不可以拿刀子,是我自己觉得身为一个男人不应该被别人照顾。”
“你知道对我撒谎的后果吗?”他冷着脸瞪儿子。
长风立刻怂了,眨了眨眼,“我不是故意说谎,只是不想看见你们吵架。”
“我们吵架了吗?”
“你吵了……”
“对,你说的对,爸爸在吵架,但是你/妈没有,因为她没这个资格。”他把长风放到c上,转身与站在门口的谭黎擦肩而过,在楼下把芒果切好,扎上水果叉端上来。
他以前只是觉得谭黎年轻,不懂如何做一个好妈妈,现在她才看明白,她是根本不想做这个妈,没有哪个女人在看见自己五岁的小孩被切了手之后还能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吃饭,她心里根本没有儿子!
祝锦南看着他抱进被子里,在平板电脑上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