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走出院子，就看到门外马路上，一辆黑车旁，一白一黑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黎沐瑾依然是那件白色的羽绒服，他虽然看不清许泽郗的表情，但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望着黎沐瑾的目光，带着柔情。
“沐瑾，我今天来是要把这个给你！”他说着就把手中的那张纸交到她手里。
黎沐瑾垂下眼帘看了看那张纸，上面赫然五个字“离婚协议书”。
她咬了咬唇，“沐瑾，到底是走是留，你自己选择。”
黎沐瑾低着头眼中的光晦暗不明，凌洛宸耳朵尖的听到这一点，心猛然提起来。
走？留？
什么意思？沐瑾是要离开他，所以又找许泽郗帮她？
放在口袋里的手，渐渐收紧，正要冲出去问清楚，但是忽然想到如果他现在出去，他和沐瑾可能又会僵持着了。
他不想失去这样难得的和平。
他默默地转身，就回到屋子里。
只要等一下沐瑾回来告诉他，他就什么都不问的。
坐到沙发上，思绪又飘远了。
记忆又回到当初她离开他时的情景，当时也是许泽郗帮她的。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每次都是他拦着，别人帮她，他从来没有放任过她。
那这次呢？
他要放她走吗？
……
“沐瑾，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你只要想走，我就会把你带走的。”
他十分期待她的答案，一直低着头的黎沐瑾忽然抬头，清楚的捕捉到许泽郗一闪而过的期待。
他上次这样问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怀疑了，他和之前不一样了，他明知道她现在和凌洛宸很好，但是他还是过来问她，以前他问她要不要离开是为了她开心，可是现在他问她同样的问题，总觉得他是有其他原因。
但是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她还是有必要和他说清楚的。
“许泽郗，我现在很好，我不要走了，我想就在他身边。”
许泽郗的眸色暗了暗，他一早就知道她会这样说的，但是他还是想再问她一次。
他不想他和凌洛宸动手时，她在一边看着，他更不想她站在凌洛宸那边，帮着凌洛宸对付他。
“一直以来你对我很好，包括上次你救了我的命，我很感激你，但是许泽郗，即使凌洛宸之前瞒了我好多事，即使我和他那些日子闹得很凶，但是我从来没想过离开他。”
她说着这些根本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她用力握了握手中的东西，然后转身，“谢谢你！许泽郗。”
他站在原地，许久他动了动已经僵掉的腿，然后转身上车。
……
黎沐瑾回到灵玉别墅，她看了看手中的纸，一语不发。
他对她很好，但是她不能给他同样的好。
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推门进去，屋内弥漫着浓郁的烟味，她的眉心不自觉的拢起。
目光定在沙发上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烟的男人身上，一身黑色的睡袍，更是衬出他冷冽的气息。
烟雾缭绕，让她看不清他的情绪。
她将那张离婚协议书放在桌子上，然后就要上楼去洗澡。
“我要去楼上洗澡。”
男人没有说话，她咬了咬唇，抬起腿就要上楼。
沙发上的男人将烟掐灭，冷冽的目光定在那张离婚协议书上，眼中闪过一摸痛色。
抢在她上楼之前开口，“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她刚要迈出的腿又收了回来，疑惑地转头望向他，男人此刻双目猩红，像是随时都要爆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