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赵子兴的怪症并非天生就有,而是后天所患。他清晣地记得噩梦之初发生在七岁那年.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夜,结束了一天功课的赵子兴用过晚膳后,早早就在寝宫里睡下了.
睡到半夜,忽然做了一个怪梦.梦见一轮红日从天空坠下,正砸在他的头之上,惊醒时身上的衣衫已被汗水打湿。
第二天早上洗脸时惊讶地发现额头上多了这么一个太阳形的疤痕,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不曾想只是噩梦的开始.
约模一个月后的一天,正在上书房练字的赵子兴忽感头脑一阵发烫,接着感觉有一股热流毫无预兆地从额头处涌出,向着全身流转而去,所过之处,立即像是燃烧般的灼痛,当然那时还没现在这么严重,否则以他当时小小年纪肯定是扛不住的,但也折磨得他死去活来.
赵王得知后大为焦急,急忙召集太医来给他诊治.太医们经过一番检查后,俱都不约而同的诊断太子身体一切正常,额头上的疤痕也没有任何异常之处,至于为什么有时会有燃烧一般的剧痛,就不是他们能解释得出的了.
赵王心焦之下,亲自施展仙术检查,未果.又在翌年的晋仙大会上,付出极大的代价邀请降临的上仙们出手帮忙检查,结果却仍和太医们所诊断的一样,确定赵子兴的身体没有任何病症,也没有受什么伤,更没有中什么毒.这样一来,赵王也束手无策了.
多亏了当时刚刚收赵子兴为徒不久的宁道乾不辞辛劳,连续一个月的茫茫书海中,遍阅古今典籍.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摸索,虽然仍没有找到致病的原因,但总算是找出了压制它的办法.
宁道乾采集数十味珍稀药材,精心炼制出既能保护心脉不受损害,又能保持头脑清醒的定神丸,发病时就吃一粒,正是有了此药,赵子兴才能硬挺到了今天,但总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宁道乾大胆推测,认为自古福祸相倚,这个折磨人的神秘怪病兴许是一场造化也说不定.经过测试,果然发现赵子兴竟然拥有避火之力,短时间内,就算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中出入,也能毫发不损.
如此以来,宁道乾更加坚定自己的看法,他认为赵子兴只要能突破一品,进阶为绝世高手,这场造化所带来的副作用就会完全消失,并且会带来更多的好处.至于是不是当真这般,就不得而知了.
隆武州,武镇候府.
“砰”一把作工精美的名贵玉壶被狠狠地摔在了的地上,跌了个粉碎.
“废物,一群废物.两名绝世高手,五名一品高手,居然连一个老迈将死之人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都杀不了,如此酒囊饭袋,留之何用?”
武镇候郑豹之脸色铁青地怒斥道.童贵侍立在其身后,低头顺目,面色平静.
两名垂手而立的老者耷拉着脑袋,噤若寒蝉.有心想要帮同僚辩解几句,但心知郑豹之眼下正在气头上,却是谁也不敢上前去触这个霉头.
童贵走上前来,陪笑道:”候爷息怒,眼下千绝和王大富都没有回来,咱们只知道那一老一少现已平安归国,却不知具体情形,更不知当时发生过什么变故.不若待他们归来,了解其中详细,若真是他们办事不力,再处罚也不迟.”显然,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赵宁二人安然归国的消息,但却不知道派出的高手已尽数被灭.毕竟要说宁道乾以一已之力便击杀千绝和王大富两位绝世高手,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若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信?
郑豹之面色阴沉地点了点头,”那二人现在回宫了?”
那名面皮蜡黄的老者上前一步,躬身小心翼翼道:”启禀候爷,那二位归来后并未进宫,而是直接去了前线,如今应该已至孟州境内了.”
郑豹之略一沉吟,讥讽道:”看来他们是妄图以二人之力挽狂澜于即倒,当真让人好生敬佩.”
童贵狞笑道:”这才叫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往里闯.他们若是龟缩在王宫中,咱们一时半会还真拿他没办法.如今去了沙场,千军万马中,岂是作耍处?我看这次都不用咱们动手,他们都要自己交代在那里.咱们也省得背上弑主之名.”
郑豹之面色这才有所缓和,点了点头,道:”马劳海,你继续让你的手下暗中盯住这二位,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面皮蜡黄的老者抱拳一揖到底,恭声应道:”是.小人这就去安排.”
郑豹之望向另外一位始终一言不发的黑脸老者道:”狄青山,你注意留意京都朝堂上的消息,另外要多派人手打探千绝和王大富的下落.”
“是,候爷,小人这去办.”黑脸老者恭敬道.
郑豹之望向童贵,说话口气明显要客气许多.”童老先生,烦劳你修书一封,派人送与燕国楚帅,告诉他太子驾临前线的消息,让他务必除之.若能办得,之前的许诺的城池财货,再加一成.好了,你们行动吧.”
听着三人离去脚步声,郑豹之面露出阴冷的笑容.自语道:”赵佑德,我若是除掉你的继承人,断去你的未来,你还能像现在这般自命不凡居高临下吗?你的江山,是我先祖浴血奋战,历经万险才打下来的.没有我那英勇善战的先祖,如今的你又算什么东西?既然你连别人为你打好的江山都守不住,那就怪不得我了.”.....
赵国王宫,德政殿.
赵王端坐在龙椅之上,正侧身和一名坐在锦凳上道人交谈着.这是一个四旬上下的中年男子,面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