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的感觉袭来,眼睛忽然有些刺痛,伸手揉了一下竟摸了一手的水。不,这是眼泪。我惊奇万分,我怎么会有了眼泪这种东西。要说流泪,我倒是可以仿出假的来,可假的泪不会是咸的啊,我这不符合生物常理啊。
这究竟是怎么来的呢……
好像那颗人鱼头碎裂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扎进我眼里了。
好奇大过悲伤,眼眶也不再流出眼泪。
被赵迟抱了有一会儿,我轻轻推开他。一时间也没什么话说,大眼瞪小眼也着实没意思。
这一天天的,数不完的烦心事。
“你饿了吗?吃饭去啊。”我总不能一直让这局面尴尬着。
“那去吧。”赵迟点点头把我扶起来,看见我满脸泪水顺手抹了一把,“你怎么哭了?”
“眼睛有点酸。”
“哦。”
“我……”
“怎么?”
我不喜欢“哦”这个字,对于我来说,它往往是一种即将要很难过的开始。这原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什么。走吧,他们应该在准备了。”
我带着赵迟去了我们几个的小餐厅,到了饭点大家确实都在。
滴答血一如既往的坐在主位,等着骷髅给他盛饭,烟鬼搂着小玻璃像块狗皮膏药,玻璃看见我来,放下书招了招手。
“无头呢?”我领着赵迟坐下,没见平时吃饭积极的无头,感到奇怪,“这满桌子海鲜不是他的最爱吗,还不来。”
“他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像只小狗儿似的拿个碗不知道跑哪个犄角旮旯吃去了。”滴答血接过骷髅递过来的螃蟹,也不道声谢。
“什么情敌?他看上赵迟,把我归为情敌?唉,我拿这儿子也是没办法。”
秋天的农历七月,螃蟹可最是肥美的时候,我拿了一个给赵迟,自己也挑了一个挺沉的大螃蟹。
掰开盖,咬着香香的蟹黄,这梭子蟹连着的最后两条蟹腿的肉最是鲜嫩,一口咬下真是无比的享受。也就骷髅最会做这些平平常常的事了,螃蟹挑的个个都肥肥嫩嫩,蟹黄饱满。只放些花椒蒸一锅出来,肉质都带着海水的清咸,保留本身的味道。
真是可笑……
这些,明明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真好吃,哪家买的螃蟹,我就没买到过这么肥的螃蟹。”赵迟啃着螃蟹说道。
一会儿不注意,他手边居然已经堆满了螃蟹壳,吃的真快。
“真的好吃?”骷髅又递给他一个。
我看着赵迟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接过螃蟹道了声谢,没办法啊,我们这里虽然都是鬼,但也就除了骷髅都是像个人样的。
“当然好吃,海蟹的味道都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只要不是放臭了的那种螃蟹,基本尝的都是海的鲜味儿。但要说好与坏,就要看空不空,肉多不多,是饱满白嫩的蒜瓣肉,还是浸汤挂水的柴肉,吃的不过就是这满足感。这螃蟹明显就是前者,可以说很好了。”赵迟说着话嘴也不闲着的继续啃螃蟹。
“看来这位人类,很会吃。”烟鬼帮玻璃剥开一只大虾,转头接话。
“不是很会吃,实话实说而已。”说着,他往我跟前推了一只碗,碗都是剥好的螃蟹肉。
“给我的?”
“嗯,你不太喜欢剥螃蟹。”
“是啊,容易扎手呢。”可话说,他怎么知道。
“吃吧。”
原来这么半天,他都是在给我剥螃蟹呐。我接过螃蟹,心说这可如何是好,本不想接受的,但毕竟是人家的一番美意,更何况我这有奶就是娘的性格也来不及我多做反应拒绝。
我一筷子吃掉一大口,尝到了甜头自然是不愿意再自己剥了。我拿了一只螃蟹,悄么么的放到了赵迟的手边。
一晃眼好像瞟见他笑了,忍不住又看了过去,发现这笑容居然还在嘴角,衬得往日那张沉浸在悲伤里的脸都鲜明了起来。
原来他眼里的光,也是会亮起来的啊,还挺温柔的,这要是有女孩陷进去,恐怕到死,都出不来了吧。
“你看我干什么?”
“你该多笑笑,好看。”我实话实说。
谁知他盯着我,就像随了我心愿似的,笑容居然更深了些。完了,这要再看下去,陷进去出不来就是我了吧。
这个时候还是吃东西更靠谱一些。正觉得吃着少了些什么的时候,一碗浸着姜末的香醋被推到我面前,我感叹来得正好时,一碗油亮的白米饭也端了来。这小子,太周到了吧。
旁人吃螃蟹蘸醋是平常,但惯吃是大饼之类的面食,可我不一样,我偏爱把蟹肉拌在米饭里吃。这还是我上回无聊去厨房偷吃未遂,被骷髅逮住之后,他用剩下的蟹腿拌米饭给我激发出来的呢,之前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喜欢这么吃。
这小子这么知道?
“鬼楼这是有人要招婿了吗?”滴答血翻了个大白眼给我俩。
赵迟头也不抬的继续剥壳,嘴里却不闲着:“怎么不是我要娶走呢?”
“跟我抢人?”滴答血风轻云淡的问道。“配吗?”
怎么感觉空气中有一丝不对劲呢。
“也不知道是在坐的哪位偷鸡摸狗,先从我手上把人掳走的。”
这赵迟怎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什么抢来抢去的。
“哼,笑话。”滴答血瞟了一眼我:“我们吃饱了撑的会去自找麻烦,带一个白痴回鬼楼。”
关我什么事?!躺枪已经不流行了好吗?
我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