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之中,隐约听得有一清细之声正厉声质问“你是何人?”云涯儿不得不坐起身来,探头相望,结果这一望,倒是将已之脖送到来人刀前,惊得瞬间睡意全无。
定睛一看,只见眼前那人身材矮小、身形瘦弱,头面皆有黄巾包裹,只能望得其眼。而那双眼目光锐利、如火如炬,极为眼熟。其他各处皆与普通黄巾兵士无异,而因其之声,不能分辨男女。
未想都已如此世间,竟还有黄巾军在此活动,不过这也正好,云涯儿向来最为擅长之事便是忽悠黄巾军。于是不紧不慢以手将其刀拨离颈边,对方果然只有疑惑,未有恐吓,继而趁势答道:“壮士莫怒,我本乃黄巾大方,自……”
这“黄巾覆灭”四字还未说出口来,那黄巾兵却又将刀横回云涯儿脖上,“你这黄巾狗贼,胆敢前来此处,今日算你命薄!”说之就要划下,可是见得云涯儿不躲不闪,忽又停了,惊异问之,“你这狗贼为何不躲?”
其实这番倒真是误会云涯儿了,如此惜命之人岂有不躲之理?不过因是听得此黄巾兵口中语气、音色,加之眼上神态,分明就是那日夜牵挂之人,早已惊得陷入沉思,忘了躲闪。然而云涯儿既未蒙脸也未乔装,从对方态度来看,真是不识自己,便又猜想其大概又失记忆,再次换了身份。
想来往日每每遇此,皆能说服于其,此回定也不例外。于是云涯儿略过为何不躲之问,直接向对方说起楚阙与己前后遭遇,以求唤起共鸣,令其相信。
哪知说得正欢,对方不仅不为所动,反把那刀贴之更紧,几将云涯儿颈上皮肤割破,再而喝道:“你往日遭遇与我何干!莫要想以这无聊琐事,扰我注意。”而后迟疑一阵,想不过意,又再补充,“看你也非贪生怕死之徒,大概其中真有误会。不过你怕是真认错人了,我从来不曾认识如何黄巾大方,更是从未入得黄巾一日,今日穿这黄巾之衣,不过是受人所托,要去杀一叛徒。你且告知与我,你叫何名?”
不猜也能知晓,其口中所说叛徒自是严政,而在放过真严政之后倒是学聪明了,并不直接报上那名,反让对方来报。这般想来只要不报严政之名,如何也不会有性命之危了,于是大方报出廖化名讳,仍在企图唤起对方记忆。
千算万算,未能算到此名正是对方所想听得,这般已举起刀来,声色俱厉,“你这狗贼,倒还真是直爽,我也敬你是条汉子,还是让你痛快上路更好。”说罢,改而以刀直捅云涯儿心口,如此自然不能得手。
不等云涯儿解释,对方已是惊恐非常,急将刀收了,退之数步,跳于案上,“难怪你如此临危不惧,原来会那刀枪不入之妖术,今日算我准备不足,暂且留你一命,你莫要高兴太早,待我寻得破解之法,必再取你狗命!”说罢,便将刀仍来,夺窗而逃,完全不给云涯儿挽留之机。
匆忙躲了那刀,云涯儿只能无奈望于对方逃走之处,感慨万千。虽说如今能见其生龙活虎,自是好事,不过不知其是否受了记忆缺失影响,总觉某些方面好像越来越欠缺,弄得云涯儿哭笑不得。
随后冷静思考一番,思来原来其是如那头次要杀自己那马弓手一般受人蛊惑,以为害死张宝之人是自己,所以才会如此愤恨。只怪自己疏忽大意,若是报上云涯儿之名,恐怕就没有那些误会,能够好生解释一番了。
然而,事已至此,如何再作假设也无意义。且有一事值得庆幸,那便是知晓对方已又回到无时不刻不想杀已之状态,无论自己去到何处,对方也会跟随,倒是省去了每日担心其安危,而四处寻找之功夫。
而还有一事则是想不明白,为何楚阙几次醒来皆未倚仗太平要术之力,难道张角也与那士口一样所言为假?思来想去,已有一士口令己足够烦心了,还是不要将张角也列入其中为好,至少张角并未前来找麻烦,此事还是暂且放之一边,任其去罢。
就此也算解了心头大事,云涯儿只觉浑身轻松,想来往后之事往后再说,当前疲乏并未缓解,自然才是首要大事,继而伸一懒腰,又再睡去。
等到睡饱醒来,终是平安无事,未有人再将刀抵于颈旁。此时正是夜半,屋内漆黑一片,外又有野兽之嚎,实不宜外出。然而白日睡了一天,现在已全无睡意,强行睡下也是辗转难眠,不禁思起楚阙来。也不知其一人在那郊外是否安全,休息未有,近来天气转凉……
越想越不能心安,索性坐起身来,忽然察觉屋内一角落正发微光,只比月光稍要黯淡,若不细看,不能发觉。然而那处显然并非月光所能达之处,加之云涯儿往日并未少见怪像,立即好奇不已,走下榻来。
这般粗心往那光亮缓缓靠近,忘了正中有案,一不小心将之撞翻,结果未有任何物件掉落。因脚有微疼,且好奇心切,云涯儿并未感觉如何异样,撇了倒案,仍往角落探去。
靠近以后,才是发现原来发光之处竟在柜后,转而将柜移开,墙上那硕大水滴纹路尽显眼前,吓得云涯儿未能蹲稳,后仰倒之下去。幸而双手撑地,未完全摔倒。只是如此似乎也并非值得庆幸,因在此瞬间,本来早已平静之右掌,突如刀绞,似剜心之痛。
云涯儿平日从未受过大伤,自更难以忍受如此之痛,以为自己实是不小心撑于刀上,而将掌划破,故想将其抬起观之。哪知右掌如长在地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