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美人

心无所念者,不畏死;心有所念者,不畏生。自打我决心要踏上这条路开始,死生之事已不得有所畏。

未曾想她抬手就打,没有一丝防备,这一巴掌挨的结结实实,白嫩的脸蛋瞬间浮现五道红印子,捂着脸不可置信,“你!你竟敢打我!”

整了仪容扯出抹笑,“瞧姐姐这话说的,承恩这事全凭陛下是否中意,妹妹怎么就成姐姐口中的妲己了?姐姐若是非要把这顶高帽往妹妹头上扣,那妹妹也无话可说。”

朱墙碧瓦隔得是人心,“姐姐你呢又何必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张口闭口尽是污秽之词,哪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仪容,真真是替姐姐你害臊!姐姐的眼里可还有宫规?可还有皇后娘娘?”

顾美人

天下男儿皆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

昔日的荣华风光都已经支离破碎。所有的心思都藏于心底,手帕掩面呲笑了声,“打你就打你,还要选日子吗?打你还脏了姐姐我的手。”

“妹妹呢真是巧嘴,三两句错就撂姐姐这儿,姐姐那点小本事被妹妹学的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如此说来妹妹更胜一筹。”话里话外的意思我想不必多说她也知道。

简美人

我想我的满身罪孽,都已经一笔笔的记在阎罗老儿的生死簿上,枯竭的灵魂也等着找我索债。而我也不打算什么赎罪的放下屠刀,我深知这宫里的人若不知为己,无需天诛,便得人灭。

“啧啧,姐姐才是巧舌如簧,妹妹只不过是说了几句便得姐姐如此挖苦,皇后娘娘平日里教导的姐妹和睦,姐姐真是一点都学不过来,真是惹了妹妹伤心呢。”

弯下身子将她丢弃的桃花捡起来塞到她手中,“姐姐手里既然已经有一枝盛开的桃花了,可要紧握珍惜,否则花期一过,没有了花香,剩下的只有一堆残枝败叶了。”

顾美人

落叶随风不归根,映入眸色低沉,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紧握着只会让自己受伤罢了。她塞过来的桃花我并没有接,心念晦气!任由桃花再次掉落。

“妹妹深得陛下宠爱,自然对落花无所感念。”

“可是……”话锋一转,“可是妹妹以为现在繁花满树就能永固春风得意吗?妹妹你一时得宠固然逍遥,可是总有一天,春风吹尽桃花落,雨过残花落地红。”

“女人的容颜也如同这花一般,永固?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道理各宫姐妹都明白,依旧有人愿意赌上一赌以及争上一争,只为能博得圣宠。

简美人

似乎被人戳到了痛处,面上渐浮怒意。不想再与她费口舌,便下起了逐客令,扬了绛唇瓷音平淡,“姐姐今日若只是来说道这些,那便请回吧,铃翠送客!”铃翠领命不留情面的请她出了殿。

这别人挤破了脑袋也要进来的长安城,我亦是如此。

脸上的隐隐作痛也毫不在意。行至窗边,推开窗,倚在那儿,几缕残阳洒在美人面。

眉眼儿遥遥的掠过这一路山水迢迢,望不见我心心念念的故乡。敛眸,终是整了心态,今日长安的风啊格外的甜儿呢。

楚阿浔

“何伊熙,你的佛在天上看着你,却救不了你。你的佛,普渡众人,却普渡不了你。你的佛前长明着莲花灯,却照不亮你。你所信的佛是假的,就像你还天真的以为王爷会对你回心转意一样,不过是你自己骗自己罢了。”今日她华服着身,头簪一支璎珞步摇,点了朱唇,青黛眉,俨然一副胜者的姿态。

何伊熙

与楚阿浔的光鲜形成对比的她,已然是朴素了。青丝随意的绾在脑后,插着一支羊脂白玉的簪子,这是她的王爷送她的及笄礼,何其珍贵,穿的是她喜欢的青云烟罗裙。只是淡声道“不疼吗?从台阶上摔下去不疼吗?”

楚阿浔

“当然疼啊,但是这样也得到了王爷。正妃从小养尊处优,自是不知道我们这些从浣衣局出来的下等宫女的辛酸。”说着不由的摸了摸手臂,突兀的疤痕十分的硌手,那时可没少挨浣衣局嬷嬷的打,这疤便是那是留下的。

何伊熙

看着楚阿浔,不由生悲,靠手段想拴住一个男人,不会长久的,而她却以为王爷爱她,她的存在不过是个错误,若不是要冲喜,这好事怎会落她头上。“我就问你一句,你觉得王爷爱你吗?”挑眉,勾起嘴角,仿佛猜到了后续一般。

楚阿浔

“王爷当然爱我啊。不然又怎么会把我从浣衣局接出来,又怎么会立我为侧妃,若是不爱,也不至于正妃入府三年未孕,而我半年却有了。你说对吧姐姐?”将姐姐二字咬的尤其的重,仿佛是在炫耀王爷对自己的宠爱一般,好似无意的端了端步摇,眼中尽是娇宠。

何伊熙

听她言,仿佛听了个笑话,这个侧妃还真是个傻子,居然以为王爷会对她心生好感,不由嗤笑。“楚阿浔,我是该夸你聪明呢还是傻呢?你以为王爷爱你,可惜王爷不爱你,不然我也不至于只移到偏院,你也不至于失了儿子。我现在就告诉你,王爷能救你母子二人,却只保你,那是因为,王爷觉不允许皇家血统被玷污。”

楚阿浔

“你胡说,王爷明明说过他爱我的,你胡说。”楚阿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定是这个女人为了争宠才这么说的,她的王爷不可能这么对她,一定是这个女人在胡说,一定是。“你以为几句话就能挑拨我和王爷的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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