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还坐在客厅里出神儿,手抚在肚子上,方蔷薇推着丁方走出来,那么大的动静,都没能让苏韵抬下头的。
等郝贝把粥重新熬上,纳闷外面不是在谈丁方的事情吗?怎么没有一点点动静的,一回头发现屋子里没有方蔷薇的身影了,奇怪的走出来问苏韵:“二婶,方蔷薇呢?”
苏韵这才抬头,轻啊了下,又赶紧住口,手抚在肚子上,轻声的回了句:“不知道。”
郝贝嘴角抽了抽,这是几个意思,那方蔷薇过来不就是找苏韵的吗?怎么就这样走了?是因为看着苏韵也很不好过,所以才不烦苏韵的了?
再说另一边,方蔷薇推着丁方出来后,就看着前方正在往外走的严春,丁方那么大的个了,弄个推车肯定不能是轻便的,轻便的那种估计丁方能给压塌了的,所以打后面追严春,没追上,只远远的看着严春走出大门上了一辆黑色的房车,方蔷薇站在院里面,身子开始一阵阵儿的发抖……
丁方又嗷嗷嗷嗷地叫了起来,刚才吃太多的粥了,这会儿就得小解,这家伙特别能吃,但是吃的多拉的也多,这才多大会儿,就要小便了,哦,忘记说了,这么大了,还穿着开裆裤呢,小丁丁就在外面露,直接就浇在了人家大门口的。
警卫员站在那里,真是脸都黑了,你就是再等不及,去别的地方尿吧,正好就尿在这个地方了,简直就是——不要脸!
方蔷薇和呼弘济来京都是住酒店的,当年在丁家的所有财产,几乎全都用作处理善后潜水艇的事儿上去了,以至于在京都就是连一处私产都没有落下的。
方蔷薇回到酒店时,呼弘济才起床,总统套房,呼弘济和方蔷薇是分开住的,复婚是复了,但不代表要像从前那样激情澎湃的了,再加上方蔷薇总是要照丁方的。
而呼弘济对丁方真是又爱又恨,爱因为这是他的儿子,没有一个男人不想要个儿子的,盼望那么多年的儿子啊,总算是有了;恨则恨这个孩子是个脑瘫,虽然这个词儿,到现在方蔷薇都没有接受过,连呼弘济自己也没有说过,但心里却是认定了,那么多家的医院,医生都说了这个地论的,不过说的好听一点罢了……
起床就没见方蔷薇人呢,这是习惯了方蔷薇的伺候的,别看方蔷薇生的这个儿子不怎么样,但是把呼弘济伺候的很好,比如说呼弘济早上喜欢吃什么样的粥,粥都熬的是有分成几分烂的那种,并且放上桌的时候,温度还要是刚刚好,不太冷,不太烫,能确保让呼弘济用最短的时间吃完,这是在家里的时候,在酒店这些不能要求了,但早上起来没见着这么一个人,没有人给倒杯水,呼弘济还是不顺手的。
“大清早的,你去哪儿了?”呼弘济就黑着一张脸坐在客厅里呢,屋子里客房服务正在收拾着的。
方蔷薇啊了一声,思绪终于回归了正常,吱吱唔唔地开口道:“我带孩子出去散散步……”
丁方嗷嗷嗷嗷地乱叫,说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呼弘济何其聪明的人啊,之所以对丁方没有完全的放弃就是因为,他觉得这个儿子不是傻子,就像此时一样,丁方的嗷嗷叫,在呼弘济的解读里就是方蔷薇说了假话的。
果真看着丁方衣服上的小米粒,显然是刚才吃过饭了。
“你又带他出去吃东西了,不是说过了吗?要控制他的饮食?”呼弘济吼着。
方蔷薇缩了下身子,低头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语无伦次,扔下丁方在客厅,自己就往屋子里跑了,跑到屋子里有客房服务的人员在收拾屋子,都让她给吓了一跳,人家刚想说话,方蔷薇又一阵风的跑进卫生间,砰的一声锁上门。
“神经!”呼弘济在外面咒骂了一声,真是处处不顺心的,深吸了口气,把推车推到自己跟前来,坐下来,跟丁方沟通着。
“儿子啊,别吃了,再吃下去,你胖的真的就一辈子坐在小车子上了,那还怎么去交女朋友玩呢?”
丁方眨巴着一双胖的被挤成一条缝的小眼晴看着面前的爸爸,不理解那话的意思,只是伸手拽着呼弘济的大手在玩儿……
呼弘济叹气,就这么个儿子,这么个东西,真是……
大约十几分钟后,客房服务打扫完毕,出来跟是说,只差一个房间的厕所因为客人正在使用没有办法打扫,如果需要打扫的话,可一会儿打电话叫他们。
呼弘济摆手说不用了,就皱着眉头喊方蔷薇,因为丁方又尿了,上次浇人家大门口,这次是浇了呼弘济一身的。
方蔷薇是红着一双兔子眼出来的,出来看到这样,眼泪马上就又出来了,有时候她都想直接从二十八层往下跳了,儿子永远都不能像梦中那样的争气,她的梦想,过平凡的日子,那怕很穷,那怕每天为了三餐奔波着都好,但都没有实现过,她已经不年轻了,没有可以依靠的,她不在乎自己有没有依靠,而是这儿子,真就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不可能不疼的……
不是没有想过女儿呼小筠,但呼小筠自顾不暇的,那方菲现在还在医院里呢,两年了没有出过医院,前几天方蔷薇还去看过,那孩子的身上全都是针眼,不打针没办法,就一直的反复的生病。
还好当年郝贝给的钱足够多,所以呼小筠虽然过的不好,但总归是有个盼头的。
方蔷薇有心想跟呼小筠说放弃这个孩子,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