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萧景宁靠在长兄怀里,却是透过关心的看着她的人向着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萧景桓道,“不要伤心……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感情是理所当然的,祥嫔娘娘不是唯一一个,五嫂很好,你要好好待她。”
“景宁……”萧景桓走近,想要碰她却又不敢,“不要说了,我犯下那么多错,本就不该还活着,你又何必……”
“五嫂现在应该快七个月了吧……前面几个月她为着你担惊受怕,这后面好好陪着她……或许你失去了很多,甚至有很多从来没有得到过,但你并非一无所有,好好珍惜吧……”萧景宁只觉越来越无力,但她面上依然不显,“你走吧,会有人带你去找五嫂的。”
“景宁……”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萧景宁唇角微微上扬,“他们都看不见你……走吧。”
“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萧景桓既是感动萧景宁这时候还想着他,又有些哭笑不得,“景宁……”
“还拄在这里干什么?”萧景桓话还没说完便被梁帝强硬的打断,“景宁说他们看不见你就看不见你,赶紧走!”
萧景禹道:“景桓,你若不走,景宁如何能安心治伤?”
“对啊,五哥。”萧景琰亦将手放在萧景桓肩上,“景宁希望兄弟们都好好的,不要辜负了她一番好意。”
他们的话殿中众人自然是听见了,他们看不见……好吧,他们真的看不见,所以在萧景桓目光看过去的时候,众人纷纷看天看地,几人十几人的聚在一起说着什么,最终萧景桓还是一狠心走出了武英殿。当他背影消失在门口之时,萧景宁终于支撑不住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景宁!”
“殿下!”
“七公主!”
“九锡殿下!”
纷乱焦急的声音传来,萧景桓顿住身形,一转身便要踏回去,却被两人拦住,这两人正是前些日子看守他的,“五公子,殿下让我们送你去见五夫人。”
“可是你们殿下她……”
“五公子并非医者,待在殿下身边也无用。”这两人是丝毫不给萧景桓面子,硬邦邦道,“五公子只要听殿下的便可。”
最终萧景桓也只有带着担忧与自责随着两人一起去怀着身子的朱蓝瑾身边,至于那个疯狂的秦玲珑,他已没空去想了。
“怎么样,贵妃?”梁帝替几人问出了声。
静贵妃道:“伤到了肾脏,毒性很烈,而这毒臣妾也没见过,好在她内力深厚,暂时压制了毒的蔓延,但也不能长久,需要施针封脉,慢慢解毒了。”
“那就……”梁帝刚想让静贵妃施针,忽然想起这场合,静贵妃怎么可能把药箱带在身上,忙道,“卫蕖!快去芷萝宫将贵妃的药箱带来!贵妃,景禹……你们把景宁带到离这最近的迎凤楼,传太医!一定要保景宁无事!”
话音一落,一道影子闪过,蒙挚和霓凰郡主都只瞄到了一道影子,别人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萧景禹将萧景宁小心翼翼的抱起,与静贵妃一同前往迎风楼阁中将她放在床上,静贵妃用手指在伤口周围穴位上按压着,延缓毒性蔓延,这时卫蕖也提着药箱到了,静贵妃立即取出银针,让人取来屏风竖在床前不远,然后看了看萧景禹道:“我这就施针。”
萧景禹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与卫蕖一同走到屏风外,阁中便只有静贵妃与一众宫女内侍,静贵妃这才小心剪开伤口周围衣物,为萧景宁施针封脉。
而梁帝在萧景禹和静贵妃带着萧景宁离开后,立刻让高湛磨墨,当众亲笔写下圣旨,扔给高湛,他则立刻赶去了迎风楼,与萧景禹一起等在屏风外,这时太医们早已赶到,也不打扰静贵妃用针。
而高湛接过圣旨后,便站在御座前展开圣旨宣读,殿中所有人跪下听旨。
“陛下恩准:莅阳长公主首告赤焰一案,以谢玉手书为证,由太子监理重审,命纪王、言侯、大理寺卿叶世祯为主审官,重新复核证据,查问人证,以还天下公道,钦此!”
待众人领旨后,高湛将圣旨交到他手上,然后这位一向稳重、处事周全的高公公,忽然拔腿就往武英殿外跑,也往迎风楼去了。
接过圣旨后,萧景琰忽觉这份圣旨很是沉重,走到这一步,真的不易,看一眼秦玲珑的尸体,他深吸一口气,捧着圣旨道:“诸位请起。”
待众人起身,萧景琰刚要说话,邱明忽然上前跪下,将两封信奉到了他面前,“太子殿下,这是我们殿下让交给你的。”
萧景琰接过打开,一封信里便是萧景宁所查的所有关于这件案子的始末,另一封信里便是有关此案的证据,包括涉案人的所有资料以及去处,无比详尽。
萧景琰看罢点头,向着众人道:“逆犯夏江,现关押于刑部天牢,你们随时可以提审。当年的幸存者祁王、林殊、聂锋、卫铮以及知情者安嬷嬷,也可以传唤问话,这是九锡公主所查到的,也都交予你们,记住,我只要事实,只要真相,不得有任何虚掩作伪,不得有任何等我含混模糊,这一点,我相信三位一定能做到。”
秦玲珑的尸体如同当年林乐瑶一般被裹了白绫送到了乱葬岗上,只不过无人去关注了,也只有萧景桓想起来时,求人将她随意找了个地方埋了。
在将事情安排好后,萧景琰携柳念,林殊携霓凰一起前往迎风楼,别的人聊着今日跌宕起伏之事散去。
案子还未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