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我们先走。”宋其琛扣着萧羽的肩膀,不让她继续失控。
“走什么?要走也是傅谨言滚!他根本不配来见秦尤!”
说着,萧羽就要将傅谨言推出去,多让他站在秦尤面前一秒,都是对秦尤的伤害。
一直没有开口的傅谨言,忽然用了力,将萧羽和宋其琛一道推了出去,瞬间将房门反锁上。
“砰砰砰——”萧羽使劲儿地敲门。
“傅谨言你个王八蛋,快点把门打开,你要对秦尤做什么?”
男人听着萧羽的歇斯底里,只是漠然转身。
他目光直直的落在秦尤身上,一步一步地往她床边走去。
秦尤,这个他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最后在他一厢情愿地为她好的情况下,害死了她,还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每走一步,傅谨言的心就犹如被狠狠地戳了一刀一样。
痛失挚爱是什么感觉?
是呼吸不过来,是觉得全世界都要塌,是觉得世界一片漆黑,他看不到光明的感觉。
他走到秦尤床边,附身,和着白布将秦尤抱在怀中。
他甚至……不敢掀开白布,不敢看秦尤那张惨白的脸。
他不敢。
“秦尤,对不起。”傅谨言开口,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对不起。”
他似乎除了对不起,就不知道该和秦尤说什么。
但是他也知道,秦尤听不到。
秦尤再也没办法听到他说的话。
“萧羽说的对,以后每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我都不会安宁。我知道你在怪我,所以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你赢了,真的,你赢了。”
手术室内,是傅谨言苍凉的声音。
仿佛一夕之间,傅谨言老了十岁一样,此时像个经历沧桑的老人。
是的,傅谨言心里,一下子老了十岁。
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活在世上的意义是什么?
哦,他知道了,他活着的意义,是接受秦尤给他的惩罚。
后来,海城一直流传着一段佳话。
傅家九爷与妻子举办了全城轰动的婚礼,至于为什么轰动,是因为傅九爷的妻子是一个死人。
傅谨言是和骨灰盒举行的婚礼!
据说,新娘的好友还去大闹婚礼,声称傅九爷没资格和新娘举行婚礼。
就算是骨灰,也不行。
但傅九爷一意孤行,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他!
还据说,傅九爷让民政局的人给他和他的妻子办了结婚证!
人们都说,傅九爷该不是个疯子吧,和死人办结婚证!
当然,还有人说,傅九爷是个深情的种,挚爱去世,还能和她结婚,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个人,这不叫深情叫什么?
而当事人本人呢?对这些传言听过算过,从来不放在心上。
傅谨言只是努力工作,每天都工作超过十六个小时,他年纪轻轻,就成为富甲一方的富豪,没人能估计出他到底有多少家产,没人知道他赚那么多钱干什么。
傅谨言也不知道他赚那么多钱干什么。
大概就是想用工作来让自己麻痹,因为每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都没办法安宁。
一闭上眼睛,就是秦尤的脸。
秦尤幽怨地看着他,怀中还抱着他们的孩子。
每每这样,傅谨言就会惊醒。
但是……当他想她的时候,会强迫自己入睡。
因为只有在梦中,才能看到秦尤。
转眼,已经四年过去。
傅谨言只觉得自己做了四年的梦。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纵情者的一声,大梦一场。
有时候,傅谨言倒是希望这一切都是梦一场,这样,梦醒来,秦尤还会回来。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傅谨言已经慢慢开始接受秦尤已经离开这个事实。
“这是慈善晚会的邀请函,上面写明了携伴出席。我回头给你安排一个姑娘,很听话,你别担心。”傅慎思将请柬递给傅谨言。
虽然傅慎思之前也觉得傅谨言做得很过分,但是傅谨言始终是他堂弟,而且这四年来,傅慎思看到傅谨言是怎么折磨自己的,他觉得,再大的恨,也该随着时间的退役,而消失。
时间是个好东西,能弱化很多伤痛。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傅谨言收下请柬,“和别的姑娘去,她会不高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多小气。”
傅慎思眉头微微拧着,他怎么不知道傅谨言口中的“她”,是秦尤!
“老九,这都四年过去了,你是不是该放下了?”老生常谈的话题,但是经久不衰。
“就算四十年过去,都放不下。”
傅慎思知道劝不住傅谨言,索性不劝了。
“算了,你记得去就行了。你可是捐款大户,不能缺席。”傅慎思想着傅谨言将他赚的钱,几乎百分之九十都捐给了慈善机构。
他知道他不是为了名气而捐钱,他这是在变相赎罪。
“行了,你以后少来吧!萧羽要是知道你和我走这么近,又得和你闹矛盾。”傅谨言催促傅慎思离开。
傅慎思听到萧羽的名字,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但是那笑意,还蒙着一层无奈。
这不是夹在傅谨言与萧羽之间,难做人嘛?
萧羽在傅谨言这件事上一直没有松口,好多次让傅慎思在她和傅谨言之间选择。
傅慎思每次都是好说歹说,也是心力交瘁。
不过就像他想的那样,时间能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