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何庭羲又往后面看了一眼,侯佳音仍然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何庭羲敛了下眉,从桌兜里抓出一把棒棒糖,“喂,侯同学,这些青柠味的棒棒糖是刚才比赛赢的,没人要吃,你要吗?”

侯佳音的脑袋巍然不动,但是说话了,“不要。”

“那薯片你要吗?”

“不要。”

“牛奶呢?”

这次侯佳音犹豫了一下,抬起半只眼睛,“你们球队打比赛,还有下注牛奶的?”

“不是,这是我早上买的,但现在不想喝了。”见她没哭,何庭羲松懈了神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挺怕女生哭的,尤其是这个侯佳音。

“那……”侯佳音迟疑片刻,把手伸出去,“你要不想喝,就给我吧。”

何庭羲粲然一笑,便把桌兜里的牛奶给了她。

侯佳音接了牛奶,放在桌兜里,继续趴下头不动。

何庭羲问她:“你早餐没吃?”

“嗯。”宴秋并不是每天都给她早餐的,假如宴秋没带,她也不好意思开口,反正习惯了,三天两头一饿,忍过去了就好了。

“你怎么不吃?”

“我睡觉了?”侯佳音不想深究这个话题,便扭正了脑袋,佯装困倦的样子。

“侯同学。”何庭羲从上而下,低低唤了她一声。

侯佳音摇了摇头,似乎在说:我不想说话。

“你跟那个侯望心,是姐妹?”何庭羲倾过身去,在她耳边轻轻的问话。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能闻清楚彼此身上的沐浴露香气。

侯佳音摇头,依然没说话的**。

“不是姐妹?”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侯佳音声音冷静。

何庭羲甚少见她这副冷硬的态度,平日里,都是一副软软可欺的模样,便神态懒散地说:“我知道,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侯佳音一怔,仰起头来,满脸的震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何庭羲高深一笑,就像什么都知道似的,缓慢道:“我掐指一算,就什么都知道了。”

侯佳音蹙眉,直觉里觉得何庭羲知道的不止这么一点点,便追问道:“你到底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侯望心?”

“都说猜的了。”他忽然换回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耸耸肩,似笑非笑地勾着唇,“我看你们感情不和,就随便猜猜看咯。”

“猜的?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同父异母?而不是同母异父呢?”

“这还用说?如果是有血缘关系姐妹,关系会这么生疏?况且,你们两长得一点都不像。”

侯佳音回答不上了。

何庭羲笑笑,嗓音温润悦耳,“怎么?你后妈为难你了是不是?不给你钱教演出服的费用?”

侯佳音蓦的带子,虽然她过得很惨,但是她却不想太多人知道她的真实状况,尤其这个人是何庭羲,她怕何庭羲会看不起她,这样的话,她以后还有什么面目跟他说话?

“没有的事情,是我自己忘了提。”她低声否认。

何庭羲的目光看过来,带着一丝探寻。

侯佳音本能地扭开了头,不想与他对视,心理感觉有压力。

*

放学后,她私下去找了那男音乐老师一趟。

其实这位男音乐老师长得很不错,但是侯佳音不知道他本名叫什么,所以一直叫他男老师。

男老师不理解她为什么要退出笛子队,坐在转椅上,长腿交叠着,说:“你为什么不想买旗袍?全班同学都要买的呀,你姐姐也都已经交费了。”

侯佳音挠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交代这事,“就是我自己本人不想参加笛子队了,可以吗?反正班上那么多女生,少我一个不会有什么的。”

“这我不能答应你,培训都培训了一个多月了,况且你这样搞特殊,让其他同学怎么想?又让其他同学怎么看老师?”

“我就是自己不愿参加笛子队。”

“老师觉得你的笛子吹得挺好的呀,比班上大部分同学都表现得要好。”

侯佳音低眉不答。

男老师想了下,像是看出了她的难处,迟疑道:“是不是你父母不肯的?如果是这样,老师可以帮你给你父母打个电话……”

他拿起座机,就想往侯家打电话。

“别!”侯佳音伸手按住男老师手里的电话,“老师,请你别打扰他们。”

“这怎么能说是打扰呢?你跟望心是姐妹,怎么你父母给她交了费用,却不给你教呢?哪怕你成绩差一点,也是他们的孩子不是吗?他们这样的教育本身就存在问题……”男老师以为是她的父母偏心很严重,温声开导她。

侯佳音摇头,这些事情,哪像男老师想的这么简单?如果老师真把电话打过去了,回头遭殃的还是她,孙蓝不骂死她才怪。

“老师,并不是这样的,算了,你就当我没说过吧,晚上我回去跟他们说要交演出费用的事情。”

“你真的确定是你忘了跟父母说?”男老师的凤眼里满是怀疑。

“嗯。”侯佳音点头。

这个男老师,倒是心地善良。

离开教导室,侯佳音看了眼远处的苍翠水杉树,满心苍茫。

*

傍晚的球场上,一群惹眼的男生追着一颗篮球挥洒了这个年纪特有的旺盛精力。

何庭羲打完上半场,满身是汗的下场休息。

同伴慕渊递过来一**矿泉水,他没有喝,而是直接将整**冰的矿泉水倒在头发上,盖住了一条白色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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