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十六年夏初，楚周两国达成协议，楚国无效锁国制度，开辟通商口，命东北大营驻守，肩负通商关口安全。
商路开通一月之后，河北新城所有房屋及店面在一日之内被抢购一共，入朝廷账目三百万两白银。
崇明十六年冬至，由河北发源，经长岭，至山南的贸易线全面建成，长岭、山南两省向西部划出分支，人口逐渐西移。
楚国仅用半年时间，国库收入已达过往十年之多。
南部更是出现了十里长街夜不寐的景象，繁华至极。
不过长岭与山南两条分支离京城远些，导致明明是国都的京城反倒成了物质匮乏之地。
楚明早已下令命河北划出分支通向京城，而作为河北富商的杜蓠却已并非朝廷之人拒绝协助。
河北知府屡次尝试开通贸易线分支，却因没有经验而屡屡失败。
所幸定北将军“及时”出面，带领东北大营将士沿路辟道，亲自开出一条商路分支，在京中百姓中获得一致认可。
而毗邻楚国的周国，经济也得到了回血，许欢歌甚至时常能收到周映雪的来信。
要么说一说周国近况，要么就是痛诉苏叶的无赖，每日忙完的许欢歌看见这些信总能笑出声。
半年内，东北大营从一个兵痞营，成为了镇守边关商路的大营，虽一战未打，却在百姓心中获得了不小的反响。
前些日子，似乎是京中走漏了风声，百姓们得知皇上曾经三度下旨开战，定北将军却坚持不战，保下两国平安，更是在一月不到的时间里，编排了几套话本，各大茶楼酒馆有不少说书先生谈起这个故事。
民间消息传入皇宫时，楚明气得把身边所有东西给都摔了，更是当堂大喝丞相与太子办事不利。
卫子业赶忙上前否认道：“皇上，这件事与下官并无关系！下官也不知是谁把消息透露出去的。”
说着，卫子业有意地看向了之前在朝堂上与他唱反调的太子。
楚凌霄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言语。楚明看了他一眼，见他不否认也不肯定，并不认为是他做的。
他的儿子他多多少少是知道的，楚凌霄如此爱惜名声，不会为了别做嫁衣，就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反倒是京中几个声援许家的人有可能这么做。
“卫子业，你是臣，太子殿下乃未来储君，注意分寸。”楚明眉头微皱，看来他是太过信任卫子业，让他忘乎所以了。
卫子业一愣，立即赔罪道：“下官该死，下官知错！”
楚明摆了摆手，没有继续追究下去，转头对楚凌霄说道：“太子去查一查京中散播谣言的是何人，顺道替父皇去叶亲王府探一探病，叶世子也该出来走动走动了。”
楚凌霄颔首，立即领命：“儿臣这就去办。”
楚明点了点头，遣散了面前的两人，声音略带着疲惫，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卫子业偷偷看了看圣颜，见皇上两鬓斑白、精力大不如前，心中骇然。
皇上说的不错，他只是臣，而太子是未来储君，虽然他现在为皇上卖命，可以无人能寿与天齐，皇上总有一天会驾崩，到时候他们卫家还能否像如今这般荣华。
这几日他不少得罪太子，往后行事，还需多加注意了。
卫子业拜别了皇上和太子，一脸凝重地往宫外走。太子虽然仁义，但若是有朝一日他登上皇位，定不会信任他这个崇明皇帝的心腹，定会另寻臂膀。
他早就有让卫家子弟入仕的计划，卫家人进了朝堂的是不少，但鲜有位置坐的高的。
算起来，如今官衔最高的，除了他，就是早就离开卫家的卫家长子卫琛了。他前有军中势力，后又卫家靠山，加之卫琛的天赋才能本就高于卫家的其他小辈，若是能入仕，定会是个不错的地位。
他不止一次向家中提起让卫琛入仕的想法，可是家中给的回复却全都是卫琛的拒绝，他的长兄也因此得了心病。
看来他得向远在东北大营的好侄儿来一记猛药了！
楚凌霄从宫殿中出来，只看见卫子业匆匆离去的身影，眉头一皱。
“太子殿下。”李荣盛见楚凌霄出来，连忙上前迎道。
楚凌霄微微颔首，问道：“安插在李大人、何大人、周大人家的眼线可有传来线报？”
李荣盛摇了摇头，回复：“并没有。”
闻言，楚凌霄更是疑惑，如果不是这些大臣四处传言，那又会是谁？
许家人？并不会。楚凌霄摇了摇头，许之何并不是说闲话的人，而许家主母和许家表小姐不常外出，应该也不是她们。
楚凌霄忽然想起一个人，便对李荣盛问道：“公主呢？她最近如何？”
李荣盛微微一愣，太子殿下可是很久没有过问公主的情况了，但还是如实回复道：“公主天天待在宫中，除了看书，就是习武，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也不怪李荣盛会这么说，以前的楚乐宁巴不得搬出皇宫，天天往外头跑，自从和定北将军大吵了一架后就很少再出去了。
楚凌霄淡淡应了一声，点了点头，看来也不是乐宁。那又会是谁？
难道传言者只是无心，与许家并无关系？
想着，楚凌霄缓缓往前走，刚行不远，又吩咐道：“你回宫替本太子拿些补品，去叶亲王府门口等着。”
李荣盛颔首，遵照太子的命令又从宫门口回了宫。而楚凌霄则选择去一趟京城集市一探究竟。
一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