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很突兀的声音在她耳边传来。
张红桥“呀”的一声惊呼,扭头望去,却见那位英俊年轻的钦差大人正坐在厢房中间的八仙桌边,眼皮也不抬的盯着手中的茶杯出神,看都没看她一眼。
张红桥虽是出身风尘,可她一直洁身自好,应酬来往也都,从未跟陌生的男子共处过一室,此刻见厢房内只有她和萧凡二人,顿时羞得俏脸通红。随即想到从今曰起,她便像一件被人送出去的货物一般,从此是这位钦差的女人了,想到这里,张红桥羞红的俏面顿时一黯,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太虚的那一掌收回了大部分力道,所以她只是被掌风微微刮了一下,再加上受了惊吓,暂时闭过气去而已,身体却无大碍。
定了定神,张红桥起身下了床榻,盈盈款款走到萧凡跟前,从容淡定的朝他裣衽一礼,道:“奴家张红桥,见过钦差萧大人,奴家刚才宴会上失了礼数,还望大人见谅。”
萧凡这时才有空仔细打量她,见她蛾眉淡扫如新月,美眸亮丽若星辰,风髻雾鬓,冰肌玉肤,身段儿凹凸有致,玲珑窈窕,端的是一位绝色佳人,难怪她一个不曾被人破瓜的清倌人竟引得达官贵人蜂拥而至,争相一睹娇容,一介弱女子在北平能闯下这般名声,果然名不虚传。
朱棣送了一份大礼呀!
萧凡微微有些心动了,心中长长叹息,如果她不是怀着某种目的来自己身边的,那该多好,明明男女之间顺理成章的事,中间却偏偏掺杂了这许多的政治恩怨,让人觉得肮脏而扫兴。
挑了挑眉毛,萧凡收回了打量她的目光,淡淡道:“你叫张红桥?”
“奴家正是。”
“恕我唐突,这名字……好象有点怪。”
张红桥嫣然一笑,道:“很多人都觉得怪,奴家本名张秀芬,因奴家的家乡闽县有一座桥,名叫红桥,奴家颠沛离乡,凄苦孤独,为了不忘本,便给自己取了红桥的名字,以此稍解思乡之情。”
萧凡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张红桥在他这般无礼的目光打量下,俏面又是一阵羞红,忸怩着低下头去。
“红桥姑娘,燕王有跟你说过什么吗?”萧凡脸上挂着微笑。
张红桥有些黯然的低声道:“王爷说了,以后……奴家就是大人您的人了,以后大人对奴家是疼惜还是打骂,都由着您……”
见她一副幽怨自苦的模样,萧凡忍不住叹息,美女就是美女,一颦一笑,或凄然或纯真,任何一丝表情,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都仿佛随时在勾男人的魂,这样妩媚浓郁的女人风情,画眉和江都是决计装不出来的。
可惜啊,如果她不是另有图谋那该多好……暗自咬了咬舌尖,萧凡从她绝世的容貌中回过神,悠然而略显轻佻的笑道:“红桥姑娘是希望我疼惜你,还是对你又打又骂呢?”
张红桥羞红着脸,垂睑低声道:“奴家是个苦命的人儿,当然希望大人对奴家多疼惜着些……”
萧凡眨着眼笑道:“疼惜你当然没问题,你知道该怎么侍侯我吗?”
张红桥俏脸红得快滴出血来,闻言头垂得更低,几乎快埋进她那高耸丰满的胸脯里去了。
过了很久,张红桥才低若蚊讷般轻轻“嗯”了一声。
身入风尘的女子,终归逃不过这一天,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子终究要被某个达官贵人肆意玩弄,张红桥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心中悲苦凄然的幽幽叹了口气,张红桥仿佛带着一种决绝的勇气,飞快抬起头来,直视萧凡的眼睛。
抗拒不了命运的安排,那就认命吧,守身如玉又怎样?名动北平又怎样?在这些达官贵人眼中,自己不过是一个长得好看些的婊子而已。
张红桥苦笑,所幸者,自己的第一次是献给了这样一位英俊的男子,而不是某个肥胖如猪的官员,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纤手轻轻勾住比甲对襟的暗扣,食指一勾一挑,一颗扣子便悄然解开。
张红桥眼中悲意不减,脸上却已职业姓的浮上一抹媚笑:“大人想不想见识一下奴家怎样侍侯您?”
萧凡眼中顿时放出了光亮,见她衣扣敞开处,白皙赛雪的漂亮锁骨在湖绿色的衣裳间若隐若现,那么的勾人情欲……“你……你站住!别过来!”萧凡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板起脸,狠狠一拍面前的八仙桌,站起身勃然变色道:“红桥姑娘,你太小看我了!我难道是那种见了美色就上的登徒子吗?”
张红桥一呆,又急忙道:“萧大人,奴家……虽坠入风尘烟花之地,可奴家的身子却是干干净净,没被任何男人碰过……”
“闭嘴!那又怎样?我跟你说这个了吗?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虽年轻,但胸中却有一腔正义,美色乱眼,我自岿然不动,这叫定力!知道刚认识就上床的那种人是什么吗?”
张红桥呆楞道:“……是什么?”
“猴子!”
言毕,萧凡大义凛然的一甩袖子,带着几分气愤的走出了房门。
张红桥美眸中却大放异彩,二八年华的她,虽然还是处子之身,但此生见过的男人太多了,男人什么德行,她比谁都清楚,这位萧大人刚刚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眉宇间隐含威怒,他……跟别的男人真的不一样吗?
张红桥的嘴角悄悄勾起一道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