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
“还听超人啊,好吧。”给安安盖好被子,君怀拿出超人的漫画书,读了起来。没几分钟,就听到了小家伙沉沉的呼吸声,君怀像得到特赦一样蹑手蹑脚的从安安的房间里退了出来。
“这么快你就出来了,早知道这样,今天让你给他洗澡好了。”宇佳穿着一件淡绿色的吊带丝质睡裙,靠在床头上,随意翻着杂志。
“今天他是玩累了,你不知道上周哄他睡觉有多费劲。”
“安安这周好像比上周胖了。”
“没有啊,我看一样。”君怀脱掉睡衣,**着上了床。
“我都快要抱不动了。”宇佳继续看着杂志。
“你最近好像又瘦了。你妈那很累吗?如果累你就休息几天吧。”君怀凑过来,亲吻着宇佳的肩膀。宇佳放下杂志,回应君怀的吻。
“不如我们今晚再要一个孩子吧,一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孩。”君怀在宇佳的耳边呢喃。
宇佳的身体像被火烧掉的灰烬,发出最后的光热和火焰。
宇佳的药吃得越来越多了,疼痛也越来越剧烈。某天晚饭时,吃了君怀做的清蒸鱼,她竟然趴在马桶上吐了起来。她知道这是药物的副作用。
她细细的品味,这次的疼和以前都不一样了。以前疼在皮肉,这次疼在骨头,仿佛有无数个虫子在她的骨头里钻来钻去,啃噬着她,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不知道这种疼痛自己还能挺过几次?
君怀跟进了洗手间,轻轻地拍拍她的背,给她接了杯水。
“是不是怀孕了?”君怀按耐住内心的欣喜。
宇佳接过水杯,漱漱口,病魔夺走了她说话的力气和脸色的红润。她多希望这是孕吐啊,可是她听见病死亡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也许啊。”她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笑了笑。
君怀上一秒还纠结的心,终于放松了。他轻轻的拥住宇佳,抱起她,只觉得她像纸片一样轻。
宇佳发了两天的烧,人事不省。君怀赶紧把她送到了医院。
等待检查结果的时候,君怀焦急的在走廊里徘徊,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令他坐立不安。
拿着大夫的报告单,看到最后的结果,他的手颤抖着。
“大夫,这不可能。”君怀的声音像来自体外的某个角落。
“对不起,病人已经到了晚期。”
君怀无力的看着大夫,他怎么都无法相信,他深爱的人得了癌症。
“她还有多长的时间?”
“最多一个月。”
君怀扶着医院走廊里的椅子,身体被某种东西重重的击倒。他瘫坐在椅子上,头深埋在掌心里。他的父母看见他的身体痛苦的抽搐着,无声的哭泣,震得五脏六腑层层断裂,心“哗啦啦”的碎成一片片。
仿佛想起了什么,他站起来,深深的喘了口气,走向宇佳的病房。
“君怀,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今天晚上我在这陪宇佳。”田教授走上来拦住了君怀。
“不,不,她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要一直陪着她。”君怀僵直的身体,木纳纳的走进了病房。
宇佳输着液,人还在昏迷中。君怀握着她另一只手,把自己的温度一点点传给她。
“宇佳,你一定会好的。你还要陪着我和安安一起生活,我们还有那么多地方没有去。”君怀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床上的宇佳没有痛苦,睡得很安详,只是她的脸像纸一样苍白。整个晚上,君怀都握着她的手,他害怕一松手就再也抓不住她了。
早上宇佳醒了过来,她看见君怀就在自己的身边。再看看周围,原来是医院,自己终究还是来了。她冲君怀笑笑,君怀强忍着眼泪,问她“你想吃点什么?”
“你做的虾仁粥。”
“好,我马上回去给你做,我妈快到了,让她陪你呆会,我很快就回来。”君怀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君怀的妈妈帮宇佳洗了脸和手,她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在医院治疗期间宇佳的痛苦减轻了不少,医生在她疼得厉害的时候,会给她用止疼药。
“宇佳我们手术好不好?”君怀恳求的看着宇佳。
“不,君怀,来不及了,太晚了。”宇佳有气无力的说。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君怀猜测着。
“对。”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手术?”
“我不想你看到我变丑的样子。”宇佳挤出一丝微笑。
“你太低估我们的感情了,你也太低估我对你的爱了。我说过,我对你的爱不止于皮囊。”君怀忍不住对她生气,可是马上又后悔。“你不想和我走过这一生了,是不是?”
“不,君怀,我很想看你白发苍苍的样子。对不起,不能陪你白头到老了。”
君怀走出病房,来到医院后院的角落里,失声痛哭。
田教授看见宇佳躺在病床上,虚弱无力的样子,心里非常难受,那毕竟是她女儿的身体,现在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身体和灵魂哪个更重要,她不知道,她不想选择,她两个都想要。
“田教授,我想见见肖遥,恐怕我的时间不多了。”
“好,我马上给她打电话。”田教授擦干脸上的泪水。
肖遥接到电话,一刻不敢耽误,她要赶来见“自己”最后一面。edward唯一的条件就是要陪肖遥一起来,并且形影不离。
“宇佳,肖遥到医院了。”田教授小声的在宇佳的耳畔说。
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