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蘭陵王怒火中烧,但经过刚才夜游刃有余的动作却又完全没了将他强行留下的把握。
“好好珍惜吧,最后大概一个月。”夜伸手挥挥,然后偏头对站在人群后面的夏美小小招了招,“亲爱滴美美再见咯。今天玩得很开心有机会再来哦!姆嘛~”俏皮地眨眨眼,在餐巾盒砸过来之前一个瞬间移动消失了身影。
“混蛋给我滚!”被那人一提又想起那个吻和那张让人无法忘怀的脸,夏美不能抑制地面染红晕顿时恼羞成怒。
而瞬间移动离开的夜其实也没走远,听着那滔天的怒吼,坐在桥梁上笑意犹未尽却有一点忧伤。下次再见就真的是敌人了吧,你的哥哥可是我的目标之一呢~夏蘭荇徳美。
“呵,啊,不想了。”抓抓头发赶开烦躁,注意到抬起手腕上游动的红丝,夜皱紧了眉,“应该不会出事吧。看情况应该还好,只是……唉!”重重地叹了口气,能让一向没心没肺的“妖夜”如此忧显于色的恐怕也只有那相依为命的妹妹——“冰殇”了。
偏僻处,风与雪的碰撞渐渐平息,在雾气的中央“噹锵”的声音不绝于耳,匕首拨走锁链刁钻地刺向要害,银锁灵活地挡开刀刃化出尖锐锋芒,两个身影都全神贯注,每一次攻击,每一次防御都浑然天成,一丝一毫都不能放松却又有种不可思议的畅快淋漓。
“迭影呜拉巴哈----迭影。”
“重雪呜拉巴哈----重雪。”
利用时间差进攻诡谲莫测的匕首风刃和带着重重霜雪的银锁再一次碰撞,脩和殇顺着反冲力分至两端,少年嘴角微扬,少女微蹙着眉。
势均力敌。
两人的实力相差无几,这样的战斗就算打上一夜也不会有结果,而持久战,殇很清楚无论从本身还是所属而言都对自己绝对不利。
本来只是想确定一下,但没想到竟拖了这么久……该有个了结了!殇握紧身边银锁向外一甩,异能突升至极限:“九重霜华呜拉巴哈----九重霜华!”
道道银锁重重叠叠带着极寒之意禁锢对手,半空中托起的银白花苞,飘舞的霜寒,即使在几米开外都是那般刺骨依然让人不自觉靠近那冷酷的华美。然而造成这一景的少女却不再逗留,不顾身上刹那间出现的无数擦伤,在那黑色的身影被掩盖的一瞬间消失无踪。她知道,那银锁之花没有绽放的机会……
轰!就在少女离开后片刻,花球被残忍地撕裂,御风而立的黑衣少年缓缓落地,他散发着凌厉的气息本身却如风眼般平静,波澜不惊。
轻抬手,数支匕首化零为整落在脩的手中,收起。呼吸间在这几乎降到零点的温度下竟没有显出白气,脩在原地站了许久,等体内运转的异能让体温和周围的冰冷大致散去才恢复行动。
“冰殇”,一如其名,当真不好对付。活动了一下略有僵硬的身体,脩由意识发出了一道传唤。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落在脩的身边,颔首低眉:“统领。”
“如何?”简言意骇的询问。
“仅在这几天属下等便截下二十六次暗袭,但仍有三起被得手。疑对方穴点七处,暗哨十五处,另有二十一处察觉,然对方及时拔除,无法追查。另,过程中,十三人伤,两人牺牲,属下办事不力。”黑影单膝跪下,看似不带丝毫感情地回答。
“面对他能做到这样也算是不错……”脩仰头看着云散后露出的明月,洒下的银华让他再度想起刚刚消失不久的身影,低头眸色阴沉,“但是还不够。好好安葬牺牲者,对正式成员的训练不能懈怠。牺牲者,不能再增加。”低垂的手慢慢握拳,原本用平静压抑躁动的风缓缓吹了起来,不知该说是展露锋芒还是令人宁静?
从与脩的战斗中脱身的殇回到家中,脱下衣物走进浴室,打开了淋浴器调整到适当的温度。身上那许多细小的伤口处的血渍早已干涸,在水的冲刷下,那微微的痛楚几可忽略却那么不休不止。这就是风,平时无声无息地包围着,不会伤害,不会难受,反而会安慰着心灵,带走所有的烦躁,但是一旦触怒它便是遍体鳞伤,粉身碎骨的下场。
那般的温柔却又那般的残酷。
换上睡衣,吹干头发,关了灯倒在那漆黑的床铺中。用一只手臂贴着前额,一片黑暗的房间里,殇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样就能将所有烦心的一切,驱之于外。
“最后一个月……”
殇闭目沉沦于黑暗,夏家的一行人却还无法安心入眠,夜临走前所说的那一个月几乎是变成一个魔咒束缚了所有的人。
“医仙,这最后一个月到底是什么意思?冰心她到底是怎么了?”坐在寒的床边握着昏睡过去的冰心的手,蘭陵王不断地向峡谷医仙问着。
峡谷医仙反复地替冰心检查,以往的反复是为了确定诊断的无误,而现在他却是为了找出失误而不断重复。
这一对夫妻,经历过生离,跨越了死别,如今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却又要别离,这让人如何忍心?如何说的出口啊?
峡谷医仙无奈摇头,闭了闭眼,终于开口:“冰心小姐中的,乃是‘潇湘葬’。这‘潇湘葬’专为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