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惩戒室他人不得入的顶层,只有这里这个行刑者能做到两百方见血,只有这里,见血才是开端。
“嗖啪——嗖啪——……”惩戒依然继续,血痕交错仿佛作着抽象的画,然而随着时间过去连绵一片,更像是泼上了一盆红漆,刺眼的色彩,刺鼻的味道,难以消退。
半个小时了,脩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却因为铁链的拖吊无法倒下,脚尖已经无力支撑,被扣紧的手勉强握住了铁链坚持。很痛,背后的痛连绵不绝,脩低垂着头努力睁开眼睛,他不能昏迷,一旦昏迷等待他的便是又冰又咸的水,浇在伤口上,只需一次就能让人痛得铭记昏迷就是错误!
四十分钟,大量的失血让眼前晦暗不明,黑与红成了世界唯二的颜色,看不见被鞭扬起的血珠却能看见地上积成一滩的血汪。脩紧咬下唇,虽然痛楚已经微不足道却能抓紧自己的意识。
五十五分钟,刑鞭依然一鞭鞭抽在身上却似乎错觉没有多痛,脩完全能想象自己的后背已经是怎样的皮碎肉烂,双手早已抓不住铁链,只能那样虚软地垂吊着任刑法继续。
鞭数逾千。
如果不是异能行者天生就有异能护体,换了一般人这口气早就咽下去了吧?不说其他,就是那普通鞭子远不能及的痛苦就能让人不由自主地咬舌寻一个痛快。
还真是被打习惯了吗?仅存的意识,脩忍不住苦中寻乐地自我打趣。只盼时间过得快一些,却再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希望有一个人能站在不远处,就算只是说一句“继续”也仿佛是“光”。
“刑罚结束。”满打满算的一个小时,不止是受刑的人就是行刑者都要麻木,僵硬的四个字出口仿佛一切都得到了解脱。
行刑者上前解开脩双手的桎梏,异能不再被限制着单纯护体,缓缓流窜四肢百骸让脩恢复些许气力,在没有了铁链的支持下站稳。
行刑者取下脩的外套,轻轻披在他的身上。本来不该的帮助,但实在不想看到他在这样动一些都会痛彻心扉的状态下,还要转动肩臂将衣服取来披上,只为了掩饰那惨不忍睹的伤口。
对行刑者轻轻点头,脩倔强地故作平常般走出了惩戒室。离开他人的视线,脩缓缓聚集异能准备用瞬间移动。
在呼延觉罗本家的结界中用瞬间移动来去,这也是特权。呼延觉罗家族族人中,唯有自己不需要严格遵守呼延觉罗家的每一条规矩……脩微扬嘴角,只觉得背后的伤更疼了些,发动异能瞬间移动回到自己的住所,却因为心绪和伤势导致落点偏移到了玄关,再没力气支撑,闭上眼昏倒在地。
这个时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拂晓,时间:三点四十二分。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随着天色微明,听着音乐在飘窗似睡似醒地坐了一夜的殇缓缓睁开了眼。
掀开窗帘的一角瞄了一眼那似灰似白掺杂着蓝的天,殇拿下已经没电的耳机,下地舒展了一下身体,打着哈欠走进浴室。洗漱之后感觉清醒了许多,殇走出房间看着冷清的客厅就知道昨天离开九五虚拟招待所后换了衣服就溜出去玩的自家哥哥又是一夜未归。习以为常地走进厨房,把咖啡豆放入全自动咖啡机让它自己制作,拿出两个袋装菠萝包撕开口子放进微波炉加热,自己则坐在餐桌边等待。
用双手撑着脑袋,双腿就着椅子的空区来回摇晃,闭着眼睛嘴角微扬,一个人独处的殇倒是有了几分这个年龄的女孩该有的单纯好动。
随着“呲——”和“叮!”的声音,从咖啡机的壶中倒出一杯的量剩下的按了“保温”存着,拿出菠萝包撕大口子咬上一口,温温的软软的甜甜的,殇眯了眯眼一脸满足。
一口面包一口咖啡,解决完早餐也才刚到六点,趁着清晨人不多的时候出去走走,感受晨曦初露时的清冷和微风是殇最喜欢的事之一。带好该带的东西离开家门,然而刚刚踏入走道一股说熟悉但绝对无法喜欢的气味让殇皱起了眉。
血腥味,不浓但也绝对不淡,如果是一个人那这人必然伤得不轻!
看了看,这栋大厦一层四户,以中间的电梯大厅分隔两边,通往左边两户和右边两户的门都各自上锁。这样的血腥味应该不是从对面飘来,那就只有……抬眼看向正对的大门,上面的号码是2101,殇叹了口气,拿出一个铁盒放在走廊中间放入一个香片点燃,清淡的味道渐渐替代血的气味。
“然后,虽然希望是我感觉错误……”殇抬手贴上2101号室的房门,闭上眼驱动异能,“冰转,镜反,呜拉巴哈----冰转,镜反。”异能穿透房门在里外凝水气为冰镜,通过里面的冰镜将景象传到外面的冰镜中。“真是……”睁开眼看清冰镜上所显示的情形,殇再度叹口气,加强异能,“冰转,穿空,呜拉巴哈----冰转,穿空。”走过增长到容一人通过的冰镜,穿过上锁的房门走到屋里,看着倒在玄关的人三度叹气,“麻烦……”
侧躺在玄关地板上的少年,黑色的外套散在旁边,身上的t恤被血染得几乎看不出原来是白色。殇蹲下身拉过脩的手,那是冰冷得足以媲美尸体的温度,如果不是知道异能行者死后消散无形,殇绝对会认为这人已经咽气!
思绪飘乎了一下,一只手突如其来地死死掐住了殇的咽喉,若非殇及时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