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舆根把事情想得很简单,要是奸细的话那么一定要做一些对于自己国家很有意义的事情,反之那就是傻子,而在他看来,这两个晋人就像是傻子,他们也许只是因为对于自己的国家有一些痛恨,所以便来这里挑拨离间罢了。
但是慕容恪却不是这么想的,这也不是说他有多么厉害,但这件事实在太蹊跷,所以他也马上就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可能性,那就是这两个人本身就是死间,而他们的任务恐怕就是他们自己都不是很了解的。
“这一招非常恶毒,他们准备先挑拨起我们和晋朝的敌对情绪,然后让我们爆发战争。如果我们真的倾全国之兵进攻晋国,那么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和我们直接作战,而是只需要退过长江凭天险和我们对峙便可以了。别忘了,我们身后还有一个前秦,苻坚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一定会趁我们后方空虚起兵进攻,到时候我们凭什么防守?再说我们现在的粮草已经紧张,只要他们堵住了长江,我们又能奈何?不需要三个月我们就会因为粮草的问题而分崩离析,到时候别说一百万大军了,就是连一万人恐怕也保不住,而后他们在趁机发动反攻,到时候我们燕国也就灰飞烟灭了。”
幕舆根开始的时候他是坐在那里,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可是听到后来也是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老四,听你这么说,我们燕国危险了?那该怎么办才好?”
“现在还没有到最危险的时候,还有回旋的余地,我们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对晋朝起兵,反而还要对前秦进行防备,还有我们也要快点停止和柔然人作战了,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做不到三线作战,必须通过时间来消化掉冉魏的地域才好。”
“这倒是个办法,但你准备怎么做?别忘了,这一次你回来可是连圣旨都没有的,要是就这么直接去见陛下,那么谁知道陛下会不会一时生气把你砍了?这种事情绝不能不考虑,现在的陛下已经不是当初的陛下了。”
“可是我这么光明正大的回来,难道还有人不知道么?”慕容恪很奇怪的看着幕舆根。
幕舆根却微微一笑“你回来的消息已经被我封锁住了,知道的人并不多,只有慕容垂等少数人知道,他们却也并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我才一定要过来迎接你,并且将城内封锁住了,要不然这个时候来迎接你的绝对已经是御林军了。”
慕容恪一听这话也不禁后背冒汗,当即一揖到地“多谢太师了,还是您想的周到。”
幕舆根哈哈一笑“这么说也不是不行,但你也别忘记了,你可是老夫的属下出身,老夫不挺你还能挺谁?但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太过于招摇,毕竟那是陛下呀,他现在要是说一句话,我们还是必须要听才行。”
“这个,这样吧,还是请您出面宴请陛下,我在您的府中与陛下见面,我相信只要见到面,他就一定会听我说话的,我们之间的关系也绝不会让他对我直接下杀手的。”
幕舆根想了想,也是点点头“也好,这件事就这么办吧,明天我就宴请陛下,看来我们也要开始着手准备了。”顿了一下他才仿佛又想起什么似得问道“对了老四,你刚才说这个计策也许不是晋人朝廷想出来的,那么你觉得会是谁这么阴毒?”
慕容恪冷笑了一下“除了那个桓温,天下还有谁有这样的胆子呢?”
“桓温?”幕舆根听到这个名字也不禁露出了一抹残忍的冷笑“他娘的,果然不亏被人称为恒疯子,还真是有一手,等以后老夫非要和他在战场上碰上一碰,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个疯法。”
“太师出手,哪里有他的余地?到时候还不是要闻风丧胆么?”慕容恪借机捧了幕舆根一下。
幕舆根一听当即大笑起来“哈哈哈,老四,还是你会说话,也知道咱到底喜欢听什么,这些年总有人说老夫心里有异志,但是他们不明白老夫对于权位根本就不在乎,别看我现在当了个狗屁太师,但什么时候真的管过太师该管的事情?我还是喜欢上战场,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展现出我幕舆根的真正实力,这一点我和你说,你也要记在心里。”
慕容恪心里不禁一动,这句话有什么意思呢?幕舆根也不是个傻子,他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要告诉自己,他根本就没有篡位的心思,所以不需要对他进行提放?这一次的事情从他的反应来看,他的确没有那种心思,毕竟他想要做什么机会有的是,可是他偏偏什么也不做,这已经很明显了,可问题是就凭刚才他的另外一句话,慕容恪的心里已经对他产生了巨大的阴影,这个人留下来必然要出事的。
而就在慕容恪沉默的时候,幕舆根忽然又叹了一口气“现在老夫还是有担心的。你知道我们的陛下现在还太年轻了,他的子嗣到现在还不到十岁,这样的年龄和晋朝那个孩子皇帝有什么不同?到时候我们的权利也要集中在妇人之手了,我幕舆根可不愿意看到我们几代人拼了老命才打下的天下最终断送在妇人孩子手里。”
慕容恪的心终于再次动了起来,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幕舆根根本就没有看向慕容恪,而是背着手走到了书架前面“我这一次带回来的大夫也给陛下诊断了,陛下本来因为劳思忧虑过度而导致身体很差,现在再加上吃了这么久的五石散,他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了,说实话他顶多也就再活个半年左右,而半年之后我们大燕就要面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