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唤了几声“夏妍”后,见大黑根本不听她的指令,甚至还露出一付鄙夷不屑地神色与她对抗!
苏乔气得用力地拽了好几下手中的牵引绳,欲强行将大黑从担架上拉开——
可她一个身形单薄的弱女子,又怎么能跟体格庞大的大黑相抗衡?
威武强壮的大黑压根没拿正眼瞅她一下,依旧四平八稳地伫立在担架前。
见她拽得气喘吁吁地,还不忘投给她一个斜睨挑衅的小眼神,“汪!”
苏乔满面黑线:“……”太气人了!首长大人欺负她,连他的“狗”也欺负她!
细思回想起大黑对于“夏妍”这个名字的抵触态度,苏乔隐约察觉出:首长大人似乎给了她一个假的军犬名字?
俏白的小脸不禁又黑了几分,忿忿地扯了一记手中的牵引绳,故作凶狠地回瞪了一眼狗眼看人低的大黑,
恍然不觉已是无意识地说出一句,“翊帆,大哥有没有告诉你狗狗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后面的话,沈翊帆再也没有听清楚,却被她脱口而出的称呼惊得半天才怔忡反问,“乔乔,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了?”
苏乔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只一直纠结于眼前大黑傲慢不羁的不配合行为。
听见沈翊帆答非所问的回答,又着急地道,“哦,我明明记得,首长大人刚才说过狗狗的名字也叫夏妍,但好像并不是这样,狗狗它对这个名字根本不敏感……”
她回过神来的这一声“首长大人”,让沈翊帆悬起的一颗心又晦涩复杂地沉了下去:他也说不清楚,自己是希望快点记起来,还是希望她能够一直都像现在这样亲昵地唤他“翊帆哥”?
……
沈翊帆刚刚才跟大哥和好,自然是来不及问到军犬的事情,也不会知道大黑的真名是什么。
可是,不制伏大黑,担架就没法儿抬走,也会直接影响到部队的撤退速度。
苏乔思量再三,只能硬着头皮说:“那我去找找首长大人吧!”
虽然她内心并不太敢去,首长大人生气拂袖而去的样子,她还记得。
但军犬是他带来的,也只听他一个人的指令,她只能去求他。
可她才刚下担架,原本紧咬着担架的大黑却忽然松了口,改而咬住了她的裤脚!
苏乔气极,抬腿想要甩开它,大黑却紧咬不放!
偶尔还冲她“汪”一声,似乎是在警告她:不准轻举妄动,不准擅自逃走!
苏乔只恨不得掐死这只狗仗人势的坏狗!
仗着有首长大人替它撑腰,简直要上天了!
考虑到她脚底有伤的情况,军医们劝她躺回到担架上,又让驻守在帐篷外的其中一个警卫员,速去指挥部请首长大人过来处理。
……
一身军装英姿笔挺的首长大人姗姗来迟。
看到担架上一人一狗仍在持续纠缠的画面,冷峻的唇角不觉微微上扬:“……”
见苏乔拿大黑完全没有办法、气得俏脸生烟的小模样,他心里的火气也消褪了不少:曾几何时,他也是像这样,被她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沈翊帆走上前来恳求道,“大哥,你快让军犬松开乔乔吧!刚开始,它还只是咬着担架,后来看见乔乔下了担架,竟然直接咬上她的裤腿了……”
可首长大人此时最不愿意听见的就是他的声音。
沈翊帆越是着急,首长大人就越是无动于衷,本来有些心疼被大黑气得内伤的小丫头,也强压着按捺了下来,不作任何指示。
沈翊帆说了一大堆后,瞥见大哥冷漠紧绷的侧脸,似乎也意识到大哥内心对他这个“第三者”的介意与排斥感,只好讪讪住了嘴,默默地退远了开去……
果然,他不再说话后,没几分钟,首长大人便冷声命令道,“大黑,回来!”
坚守了半天岗位的大黑闻言,即立刻松开苏乔的裤腿,摇着毛茸茸的狗尾巴,屁颠屁颠地跑到他的身边。
抬头,邀功似的朝他“汪”了一声,得到一记嘉奖的大掌抚慰后,又乖乖地趴在他脚下,神气活现地紧盯着担架上的苏乔——
仿佛在说:她若是再敢擅自出逃,只要首长大人一声令下,它还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咬她!
苏乔被它恶狠狠的小眼神气得哭笑不得,更气首长大人竟然给了她一个假狗名,害她在众人面前丢光了脸面!
刚才她在帐篷里喝令“夏妍不许这个”,“夏妍不许那个”的时候,辛晴可差点儿没笑岔了气,“夏妍,你居然跟一只狗同名!这猿粪也是没谁了!哈哈哈……”
去她的“猿粪”!
分明就是首长大人故意整她的!
她忿忿地瞪了一眼伫立在担架旁边的首长大人,气不过地扭开小脸,“请首长大人把您的大黑带走,它影响军医们的撤退行程了!”
沈翊骁眉心微跳,只道她是被大黑气坏了,连带也不肯给他好脸色。
正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让她消消气,刘院长却匆匆忙忙地进来问军医们,“这里还有没有空余的担架?密洞里还有几个受伤的人,随行的担架不够用了……”
沈翊帆主动把自己的担架让了出去,还有两个胳膊上有伤的战士也退了担架。
刘院长看着勉强腾出来的三付担架,却还是在蹙眉犯难:“受伤的人员当中有四个是腿伤,另一个没有担架的该怎么弄下山才好?”
首长大人沉吟片刻,修长有力的大手赫然指向了苏乔,“把她的担架也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