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小溪盯着宁声涛,突然冒出一句话:“别说废话了,你快给我想个办法。你不是读了很多书吗?那一定有很多办法可以借鉴。快点给我想个办法出来,要怎样才能有个半分钟左右的时间才能推开这个门,好让我有时间穿衣服。”
“我看你还是穿着衣服冲吧。要不然就去楼下厕所里冲。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男人可以打光胴胴,满街都看到,女人敢吗?就算女人敢,男人会怎样看,或者会不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废话!快点快点想办法,你别是那种只懂吹牛,屁用都没有的书呆子吧。”
“我实在想不出办法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要不,你先等着,我下楼去楼下把石墩子搬上来,那石墩子几十斤重呢,一般人一推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加点力气也推不动,就会以为有锁锁上了,也就不再推了,不要说半分钟,我看十分钟的时间也够了。”
“石墩子?”滕小溪似乎先是有点兴奋,接着又盯着宁声涛看,蔑视的说:“那个楼下坐人的石墩子?”
“是啊。你看怎么样?”
“你说有几十斤?”
“我听说的,去年来的时候说是有人弄来摆在那里让人歇脚用的。”
“真有几十斤?”
“是啊,说的时候好像那个大个子说有三四十斤吧。他都费了多大功夫才从街头那边搬过来的。”
“三四十斤?问题是,你有三四十斤重吗?”
“我六十六斤了!”
“是啊。那个大个子有多少斤?”
“不知道。比干爹还高还壮,干爹一百四十斤,他也许一百六十斤,或者一百七十斤吧。”
“人家一百六十斤的人费了好大劲儿才把石墩子从对街搬过来,对吧?”
“是啊。”
“你比别人少一百斤,要把那个石墩子从楼底搬上八楼楼顶?你是神仙啊?”
“也是。我可能真搬不动,要不我们下去抬上来吧。”
“狗屁主意!重新想!快点!要不她们都冲完了,以为我失踪了呢。”
“实在没办法了。要不——”
“怎么?”
“要不就,我一个人看两个门吧。”
“一个人看两个门?怎么看?你以为你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可以分身术啊?”
“是啊。我好像只有一个人,确实没法同时看两道门啊。”
“那怎么办?笨蛋!这么个小事情都想不到办法,你到了江龙中学恐怕都读不下去吧。江龙中学是市里最好的中学,在省里都是名校,高手那么多,聪明人那么多,你这么笨恐怕只能去赶鸭子了。”
江龙中学就是宁声涛小学毕业考上的中学,分数线在全市五十多所中学中名列第一档次第一位,小学两门学科语文和数学加起来分数194分,只有达到这个分数线的同学才能就读这个学校初中部,总共招生200名外加60名缴纳六千元议价的分数线不达标者。那个时代还没有后来的择校生的提法,直接就叫做议价生。全市三个区总共160万人的小学生子弟都或多或少期望着能进入江龙中学读书,似乎进了这样的名校就意味着远大的前途名牌高中、名牌大学、好工作。
也正是这个原因,几乎江龙中学的学生就成了其他学校学生共同的敌人,因此才有滕小溪对宁声涛的揶揄之言。
宁声涛完全进入了他看过的小说中的一些主人公的角色,比如带着韦小宝的灵活圆通外加江小鱼的机智精灵。他已经不再是个12岁的小学毕业生,而是一个比滕小溪更加具有社会经验和丰富口才的大男人。
“那既然一个人不能同时守着两个门,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一个人不能同时出现在两个门的旁边,那就只能此时在这个门,彼时在那个门啊。笨蛋!头发长确实好看,可惜是不是消耗了更多的营养啊。”
“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就是我先看着一个门,仔细听着,确实没有人上来的动静,然后又到另一个门去听着,确实没有动静再回到原来那个门去听着。”
“你是说你在两个门来回的跑?”
“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可是——”
“这个办法呢,也有两个解法。”
“什么两个解法?”
“就像一道应用题,可以有几个解法嘛,这个办法也有两个解法。一个呢,我在一单元的门外守着,然后咚咚咚的朝楼下跑,穿过外面的廊道,又从二单元的底楼跑上八楼再上楼顶,如果没有人呢,我又往楼下跑,从一单元的底楼跑上来,就这样一直跑着给你望风!”
“你是不是有病。你能一直这样跑?”
“跑是能跑,可是如果我从一单元的顶楼朝下面跑的时候,万一我跑到三楼,而五楼六楼或者七八楼的人上来了,我根本就来不及发现他们。你要是被逮住了,我可救不了你。”
“是啊,也对。那你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嘛。”
“我都说了,这个办法有两个解法的。这个解法不科学不正确,还有另一个解法。”
“什么解法?”
“就是我不站在门后,我站在门前,我不跑楼下,我就在这个顶楼跑。我先在一单元顶楼这个门这里站着,开了门往楼梯间里看,仔细听着。没有动静之后就跑到二单元这个门开门往楼梯间看和听,如此往返。这样的往返呢,距离只有这么二十多米,跑起来轻松也快速,比上一个解法